“你怎么又来了。”苏愍送走了苏唯,气儿还没喘上一口,魏央又垫着脚尖,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大王,我总觉得苏唯今天很奇怪。”魏央有些担忧,苏唯今天太好说话了,好说话得似乎他就是故意让苏愍放他去道观的,这跟他的脾气,可是有很大的差入啊。
“没什么奇怪的啊,大哥是个孝子,当然会大惊小怪一些,不必多心。”苏愍还以为,魏央指的是苏唯仅仅因为一个梦,就要大费周章的事情。
“我是觉得,苏唯好像在谋划些什么,至于是什么,我一时也猜不出来。”魏央总觉得,心里有一股隐隐的不详感,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来自何处,但是魏央对自己的预感很有信心。
“没事儿,让跟他随行的内卫看紧点,别让他和不相干的人接触就好。”苏愍倒是不以为然,因为苏唯以前从来没有逃跑过,所以她对于苏唯的防备,也只处于避免他跟韩国接触,这样的低级阶段。没想过,苏唯这一次筹谋的,竟然是这样的事情。
“你啊,就是太信他了,有些东西,是永远也养不家的。”魏央神色有些复杂,但是并没有再多说,苏愍现在最重要的是静养,他自然不会主动找事情烦她。而且苏唯以前也没有什么前科,真有可能是自己过于多虑了。
“奏折我已经批完了,你继续去睡吧,我去御膳房找点吃的。”魏央把苏愍扶到内室,为她盖好被子,慢吞吞地走出了御书房。但是魏央却不知道,就因为他这一次的疏忽,后面竟然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大人,咱们真要跑?”阿乐看着左一包,又一包的苏唯,眼睛都快直了。心里面暗暗的计算着,带着这么多东西,他们究竟是会在一个时辰之内被逮回来,还是两个时辰。
“难道你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吗?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会让它前功尽弃。趁着护送我们过来的内卫都在外边儿守着,我们赶紧跑。”
苏唯把东西全部背上,对着还在念经的道长们抱了抱拳:“各位,我这一去,恐怕要连累你们受点儿委屈,还请各位多多担待些。”
“大人只管去就是了,无论是道观还是大狱,对于我们这些修行的人来说,都是没有区别的,你这一去,是为了无数黎民百姓,我们能够帮上点忙,这是无上的功德!”那几个道长纷纷拿起拂尘,也对着苏唯还了个礼。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苏唯那天走的时候,跟他们商量好的,一场帮助他金蝉脱壳的好戏,念经祈福不能有外人在场,所以那些侍卫都会被排除在门外。这就为苏唯逃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等到他们把这场法事做完,苏唯早就已经通过暗道逃之夭夭,等苏愍收到从道观传回的消息以后,一切都已成定局。苏唯看着这几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高人,不知不觉的就红了眼眶,这些人原本已经超脱世俗,却还要因为自己的关系,遭受前所未有的巨大危险。
“大人,现在不是该矫情的时候,咱们快走吧。”阿乐拉了拉苏唯的衣袖。苏唯点点头,打开了早就已经挖好的暗道,和阿乐一前一后的爬了出去。
这条暗道直通道观后山,在那有一条小路,等到门外的侍卫发现他们逃跑,苏唯和阿乐已经通过那条小路下了山,骑上了在山下等着他们的骏马,快马加鞭的奔赴战场。
“什么?苏唯逃了?”魏央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声音蓦然拔高。
“嘘,小点儿声!别让大王听见了。”赵高赶紧伸手捂住魏央的嘴,眉头都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如今还真是多事之秋,秦国和韩国的交战,正处于白热化阶段,光是前方的战略布局,后方的物资准备,粮草的调拨运输,就已经足够让大王感觉到头痛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苏唯还逃跑了。要是让苏愍知道这个消息,恐怕她又得气得流产一次。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魏央真是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三天前的事情,第一天的时候是做法事,那几个道长说不许外人在场,一做就做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还没有看见上大夫出来。门外的侍卫觉得有些蹊跷,推门进去查看,才发现他已经和阿乐一起跑了。他们组织人搜索了整座山,结果一无所获,这才派人回来报信。”
赵高真是越说越生气,这么多精挑细选的内卫,居然连两个大活人都看不住,看不住人也就算了,发现人丢了以后,干的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派人回来请求支援,而是把这个消息压住,自己先进行搜索。结果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他们难道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时间就是金钱吗?
“这个也不怪他们,看丢了上大夫,本来就是死罪一条,这个消息一报回来,就等于是宣布了他们死刑。如果能够抓紧时间,先把人给找回来,那他们还有一个可以活命的机会。他们这也是拼死一搏。”
魏央倒是对于那些内卫的行为表示理解,“事到如今,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瞒着大王,然后派人出去找。”赵高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的欲哭无泪。
“这消息就算瞒得住一时,那也瞒不住一世啊,苏唯去道观为韩夫人做法事,两天三天的总得回来了吧,不可能一住,就住个十天半个月吧。这消息你现在不告诉大王,再过两天,她问起来也得暴露。到时候你还得背上一个欺君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