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失去任何一个机会。正在因为这样,才不敢放手让孩子自己自主地去选择任何一件事情。

儿子喜欢读书,这也许是儿子的天性。其实也与自己对儿子幼时的诱导有关,只是入学以来,自己放弃了这一诱导,而让儿子钻心学习的是课本知识。

总结起来,应试教育的结果,要的就是分,分就是学生的命根,分数考不上去,升学只是天方夜谭,那泥饭碗就无法换成铁饭碗!老穆有时感到,其实目前的应试教育体制本身是扼杀了学生自由发挥的空间,扼杀了学生自由学习的本能,但是在这个教育体制下,又不得不做好课本的学习,学习本身其实是在改变自己,提高自己的过程,要想改变自己,就要服从于这个教育体制,学好课本上的知识,然后考出一个让别人无法考出来的好成绩,这就是教学成果。虽然对儿子学习管得严了些,如今儿子考上重点中学,可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成功。

老穆想到这里,将书放入抽屉,然后慢慢将抽屉推严,顺手从桌上拿过来一个儿子写字用的本子,从里面找了一张未写字的页码,撕了下来,然后将那七八个烟头逐个打开,将烟丝磕在那页纸上,瞬间烟丝在纸上堆了一小堆,他又沿纸的一边折起,裁下约五厘米宽的纸条来,将烟丝仔细地放在裁下的纸条上,将烟丝铺开,两手一抖,卷成了一根如同细胡萝卜的旱烟卷,然后将细的一头掐去那尖尖的长尾,放入嘴里,将粗的一头对着煤油灯焰凑了上去,吸了两口,烟丝冒出的青烟说明已经引着了。

老穆叼着刚刚完成的“杰作”,又琢磨起儿子的假期。这个假期不同于以前任何一个假期,开学后的学习是一个新的开始,这个新的开始与小学几年的学习看上去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利用这个假期引导儿子好好读些课外读物,长些课外知识是很有必要的。想想自己当年的学习,也没有人时,大人们忙于生产队安排的各类活计,无暇照顾自己,没有人让自己如何应对考试,如何考出个好的成绩,所以才让自己有了自由阅读了大量课外书的机会,这些受益,在中学时都派上了用场,别人认为写作文是件很难的事,对于自己来说,总会得心应手,应对自如,并时时得到老师的夸赞。只是由于高考前的那场意外疾病,而让自己失去了更换饭碗的机会,不仅如此,高中毕业后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失去了记忆般,记不上什么,可有了记忆时,却也找不到当年读了什么,现在想来,那简直是自己知识的断层。

时下想让儿子读些书,又到哪里去读呢?学校这几年来,除了教科书、参考书,从未购过一本课外读物,图书馆对于乡下人来讲,那也只是个名词,至于购来阅读,就家里的经济状况,更是可望不可及。想到此,不免心生出悲哀来,只有借袁枚那句“书非借不能读也”去引导儿子了。

在乡下借书,自然也要有个地方,老穆又抽了一口手中的那根自制烟卷,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本村里自己称呼马三爷的一位老学究。。

马三爷今年已经七十多岁,解放前曾教过私塾,解放后虽然没有从事教育,但是在村里也是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况且按照村里老辈的称呼传袭,这位马三爷辈份在村里最长,虽然大家都习惯于叫他马三爷,其实按其在宗族的辈份,叫祖宗的都不乏其人。不知什么原因,这老学究极少言语,很难让人接触,自己记事以来,也就有时碰面打个招呼,没有任何其他的交往。可这位老学究有个儿子早年考上北京的一所大学,据说现在某省政府当官,又加上他平时喜爱看些古书,家里应当藏书不少,跟其借书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能不能借到,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这也正好锻炼儿子社交的本领,何乐不为?老穆在心中盘算着,心里有了着落般,长吁了一口气。手里捏着的卷烟即将燃尽,烟头突然掉落下来,恰好砸在了老穆另一只手上,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老穆应急性地抖了一下。

“唉!”老穆长叹了一口气,吹熄了灯,躺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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