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清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毫无征兆的疼痛让她心里面发慌,本想运行体内灵气缓解疼痛,不想刚起发动一口血就吐了出来,而此刻的脑袋更像是千万只黄蜂尾后针扎她一般,痛苦难当。

饶是她心性再坚韧也忍不住痛呼出声,手指死命绞着帷帐,额头汗如雨下,用了意念欲冲/进空间里,却无不令她心凉的是她的空间竟让她吃了闭门羹,冷冷的将她拒之门外。

这阵子痛也就维持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那阵子痛来如风去如风的消散,试着运转了灵气,一切如常,再试了试进入空间,也畅通无阻,一切正常的让她感觉刚才那阵子痛那阵子异常是她做的梦。

她先是怀疑自个是中了毒,进了空间后就直奔空间那口温泉,泡了好半会后愣是没见着身上出现什么污垢,绞尽脑汁的为刚才那阵诡异的痛想了几种可能,依次推翻后,也毫无头绪,却也懒得再想,这事就暂且落下了,只是阴影却余留了在她心底,偶尔想想总觉得心底生出丝不祥的意味。

迷迷糊糊躺在炕上睡了一觉,翌日起来,简单的食用过早膳,心情不佳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索性就重回了炕上又眯了会,直到翠枝小声的叫醒她,说是李氏来看望她来了。

张子清按了按太阳穴,清醒了会就让翠枝扶着她出去,正悠闲抿着茶水的李氏见着张子清模样倒是微微一惊,毕竟张子清脸上的虚弱之色显而易见。

“真是苦了姐姐了。”李氏轻声叹道,姣好的容貌因着近些年的春风得意愈发的明媚靓丽,尤其是去年生了府里的二阿哥弘盼,更是一改先前的低调作风,整个人彻底张扬起来,开始处处打压着武氏不说,甚至还屡屡和福晋掐尖,行事作风中隐约有后院第二人的架势。不知是哪路小道消息来说,说是四爷过了年可能就要封这李氏做侧福晋,这可把李氏给高兴坏了,愈发的高调张扬,渐渐地竟连福晋都不放在了眼里。

对此张子清无不感慨,那略带纯情的文艺女青年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李氏是渐渐与历史上的李氏重合了。

听着李氏包含同情的一声轻叹,张子清勉强牵牵唇角,并未答话,只是猜测着李氏的来意。

又抿了口茶水,李氏拿帕子轻抹了下唇角,柔风细雨的道明来意:“姐姐屋里昨个夜里的事情今早可都传遍了咱整个府上,姐姐也知道,妹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要不是念着姐姐当年的恩情,妹妹在这也定不会多嘴来说些掏心窝子的话。无怪乎咱爷恼怒,姐姐真的是大错了,就算是从咱自个的肚皮里爬出的儿女,可一旦生了下来,咱们和他们的身份那就彻底隔了一大截。是,咱的确是他们的额娘,可姐姐别忘了,归根究底他们却是主子,而咱们这些外姓的,统统都是人家的奴才。奴才岂有动手打主子的道理?”

张子清尤为听不得这主子奴才的理论,她是奴才,她的闺女却是她的主子,闺女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朝九晚五小心伺候着,那要不要每日三跪九叩行跪拜大礼给供奉起来?那是她生的闺女,不是来讨债的鬼,明明是人伦亲情,分要弄出个上下等级,母女之间非要弄出个三六九等,张子清几乎都糊涂了,她生下的是她的闺女吗?

这种话听得多了,似乎已经没了恼怒的力气,颤抖着手去抓桌上的茶盏,却无力的怎么也抓不牢。

李氏见此,眼神中不由的又多了几分怜悯:“其实我老早就看得出姐姐是个通透的,为何偏偏在这上面看不开?妹妹看得出来,姐姐是不同的,与我们这些人不同,只是可惜姐姐生在这一方院子里,若是看不开的话,只是徒徒消磨了姐姐的一颗琉璃心罢了。”

张子清没有搭声,李氏叹道:“姐姐若是能听下妹妹一句劝,就跟爷服个软,莫让爷在心里面有了疙瘩去。妹妹话已至此,望姐姐好生斟酌,毕竟自个的骨肉还在放在自个跟前养着,才能护得周全。终究也是母女天性,割舍不掉的,妹妹今个去请安时见着了富灵阿,可怜见的抹着眼泪到妹妹跟前一遍遍求着妹妹要跟她额娘说,她知道错了,她听额娘的话不揍小牛了,会让小牛先过桥,求求额娘不要丢下她,不要不要她……”

直到李氏离去,张子清的心里还是酸酸涨涨的难受,扶着额头让翠枝扶了她去歇息,她真的浑身上下都难受。

如此过了七八日,这日晌午她刚昏沉的眯了会,外头小曲子颠颠的一路跑进了屋,喜道:“主子,大喜啊!奴才刚刚听得消息,主子的家里今个被圣上抬了汉军旗,从今个起,主子就是张佳氏了!”

张裕德家里这块,前头因着内务府小选的日子逼近而压得全家人都喘不过气来,虽说四贝勒府里的闺女也信誓旦旦的保证了此事有她,可日子一天天下来,迟迟未见内务府的人来通知于他取消哈奇额例一事,张裕德的心里头渐渐发沉,觉得没了希望,本就被苦难的生活压垮了的背愈发的垮了。

可谁也没有料到时来运转一词有朝一日还能落在他身上。

听着传旨的太监抑扬顿挫的尖细嗓音,张裕德尚且还晕晕乎乎的,直到最后听到他全家被抬入了汉军旗,改为张佳氏后,方一个激灵,高声谢恩,连连喊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苦臼来。

四个字,他张裕德却足足用了大半辈子来体会。

握着乌宇氏早已不年轻的手,动情的抚摸着这双手粗糙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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