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法度森严,他量这些近卫也不敢轻易杀人,当是唬人的手段,但今天在朋友面前失了颜面实在是有些窝火,脸上依旧轻松,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他今天定要入这东街,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寝食难安。

这时,一行马车浩浩荡荡而来,先前精骑开路,其后旌旗压阵,阵列威势一看便知定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单是这四驾马车便不是平常人能够乘坐的,若是非身份极为尊贵之人,绝没有人敢轻易乘坐。

围观众人纷纷让开道路,不敢阻了马车去路。开玩笑,能乘四驾马车之人,岂是他们能够招惹的?高祖当年立国之初,只因国库匮乏,官员乘车连相同颜色的马匹都难以凑齐,因此高祖下令,唯有王公九卿以上可用马车,以下官员当用牛车,四驾马车为天子专用。

如今世事变迁,大汉的法度早就成了摆设,没有人会放在心上,马车早就成了人们出行必要的工具,可四驾马车却还是很少有人乘坐的,或许是忌讳,亦或许是敬畏,总之虽然也有人乘坐,却也十分的罕见,除非身份十分尊贵之人。

文钦一见车队气势,便知道来人一定不凡,倒想看看好戏,到底是这些近卫凶恶一些,还是马车里的人更厉害一些。

车队并不停留,径往坊门行去,而让文钦目瞪口呆的是,防守在坊门的近卫军竟然一改方才如临大敌的态势,自动让开了去路,连盘问以下都没有。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的区别对待令文钦格外气恼,凭什么马车问都不问就能放行,难道车里乘坐的真是皇帝不成?

“喂,凭什么他们能进去,我们不能进?”文钦遥遥喝问道。

“你什么东西,也配跟比?”车队后一名压阵的精骑叱骂道。

“什么,这年头谁还不是呢,来下车来让本瞧瞧!”文钦也是坊市里有名的纨绔子弟,在这安邑城也算是小有脸面的,他也想看看是什么人敢乘四驾马车,他可不相信这大过年的,皇帝会跑出皇宫来瞎晃悠,而且皇帝早已久不出宫门,都城王公里也没听说那个喜好四驾马车,他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狂妄。

“钦哥算哦,别惹事,这么大阵仗绝不是好惹的。”同伴苦苦劝道。

文钦却激起了莫名的邪火,冷冷道:“我就看不惯这种大尾巴狼,除了会装门面,还能干什么?”

文钦之父文稷本是曹操将领,多年前他跟随族兄文聘偷袭吕布粮道,被吕如意反杀包围,曹将文聘不敌自戕,文稷却在被俘之后投靠了吕布,在兖州大战之后,流落在兖州的文钦总算被文稷寻到,一家人才得以重新团聚。

可文稷是降将,因此在营中多有不良言论,作为儿子的文钦也因此受了很多委屈。在文钦长大之后,自尊心便变得异常敏感,最受不得别人轻视,再加上多年来斗狗走马,已经养成了无事生非的心性,所以在明知对方身份非同寻常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

“放肆!”

“大胆!”

呵斥之声四下响起,马车精骑卫队各自面露愠色,只待一声令下便要群起发难。

“哦,是谁想见我。”车帘掀起,一个瘦长身形探了出来,单薄而纤细,好似一阵风便能吹倒一般,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唇微泯透着青色,一双眼睛散发出奇异的绿光。明明像一个久病之人,却给人莫大的压力,仿佛他就是生来高贵,连一向自尊心极强的文钦也不禁自惭形秽。

“哇,是苟!”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叹,吕苟之名这几年声名鹊起,从一个步兵卒一路升迁为并州防御副使,绝不仅仅只是他父亲晋王的功劳。

在这几年里,吕苟从张辽部署并州防御,先后两次平定南匈奴之乱时,他都跟随张辽左右,作战时奋勇在前,立下过战功无数,他如今之所以满脸病态,就是因为当年第二次远在南匈奴腹地时,被匈奴黑骑所伤,弓箭伤及肺腑,幸亏他天生心室向右才侥幸活了下来,即使如此,他也终究不能恢复如初,落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病。

也正是这样的原因,晋王吕布才对他格外的容忍关照,即使他纳娶无数美妾也从没有干涉过。

吕苟容貌随母,本就生的白皙俊秀,如今更多了一份诡异妖猗之美,被京都闺中传为京都第一美男之称。

文钦虽然狂妄,可也是京城消息闻达之人,岂会不识得吕苟,心中胆气顿时泄露干净,怯怯懦懦道:“小人不知道是苟驾临,冲撞了大驾请恕罪。”

吕苟似笑非笑,奇异的弧度勾画过嘴角,形成一道浅浅的细纹,声音温和平静,像春天里柔和的风:“原来是文二少,久仰久仰。”

文钦大喜过望,他虽是京城里有名的游侠儿,可毕竟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营将,在平常人眼中或许足够威风,可在苟面前,那真就屁也不是,没想到自己的姓名竟然能被苟知晓,可见这几年来他总还是混出了些模样,连苟这样的人物都听过自己的大名。

“正是小人,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小人向您赔罪了。”文钦知道眼前之人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虽不是皇帝,权力却不比皇帝小,京城中除了晋王,谁不让他三分,就连世子殿下也一度被他压制,何况是自己一个小人物。

“我像大尾巴狼吗?”吕苟有气无声的问,声音飘忽不定犹如鬼魅。

文钦连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真是一时冲动惹下这滔天大祸,素闻这苟杀人


状态提示:公子--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