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率领二百骑兵在林中穿行,他让大家分散开来,形成一张大网。
前方忽有几道人影出现,穿着统一的军装,是官兵无疑。朱祐这边的人很镇定,缓缓策马过去,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同伴一样。几名官兵惊疑不定,一时呆在原地。
朱祐朝那边喝问道:“你们是哪个县的兵?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他这是摆起官架子吓人了。
与他同来的人都是舂陵的宗室子弟,虽没有统一的服装,却也穿得光鲜亮丽。
不管怎么说,至少看起来不像什么贼寇。
不过那几名官兵还是有些怀疑,一人道:“你们又是哪里的兵?”
朱祐道:“我们是朝廷的骑兵,脱了官服在这一带刺探敌情的。”
几名官兵见朱祐说话的口气很大,所领之人又都骑着马,便信了几分。
先前搭话的那人道:“我们是甄大夫的亲兵,奉了命守在这里。”
朱祐眼珠一转,大概猜到了一些情况,试探着道:“你们是负责前沿哨探的?”
那人见朱祐是个明白人,越发相信了他的身份。
“将军猜对了。你们从南边过来,可有发现舂陵反贼的踪迹?”
朱祐忽然笑了起来,他周围的人也都笑了。
几名官兵都愣住了,那人奇道:“将军们为何发笑?”
朱祐道:“你算是问对人了,不过这么重要的军情,我要亲自向甄大夫禀告。”
一名宗室子弟趁机帮腔:“军情紧急,还不在前带路?”
那人连忙赔笑:“甄大夫在前方二十里安营扎寨,我们没有马,走不快,将军们自行前去还快一些,若是遇到哨探盘问,你只要说出‘下海捉鳖’这句口令便可。”
朱祐大喜,朝对方挥手道:“知道了,你们忙自己的去罢。”
那几人刚一转身,这边的箭矢就射了出去,转眼间对方全都做了糊涂鬼。
大家快速奔行一阵,前方又遇到几名官兵,有人喝道:“口令。”
朱祐答一声:“下海捉鳖。”
对方一听果真放松了警惕,转眼间被冲过去的骑兵斩杀在地。
如此往前挺进了数里,简直无往不利,敌人的哨探没发出任何警讯就被杀了。
朱祐估摸着路程也差不多了,便带领大家回去,很快在路上遇到了己方大军。
刘縯见朱祐回来,忙问道:“情况如何?”
朱祐朝刘縯咧嘴一笑。
“伯升哥料事如神啊,前方果真遇到了敌人的前沿哨探,都被我们解决了。”
顿了顿,他又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听对方说,甄阜的大军就在前方安营扎寨,这是怎么回事啊?”
蔡少公与刘縯对望一眼,道:“那就是了,咱们赶紧往东边撤。”
刘縯喝道:“传令,大军往东边撤退,行动要快。”
趁着刚才那点空闲,刘縯早把计划告诉了各位将领,现在就剩朱祐一脸懵。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这倒是有利于大军隐藏行踪,但也有个坏处,那就是不容易辨别方向啊,再加上他们是带着全家老小行军的,不能慌不择路,更容易走偏方向。
刘縯和大家在夜色中提心吊胆地赶路,快到半夜的时候,有名宗室子弟来报。
“伯升哥,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刘縯的心直往下沉去,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他无奈地往蔡少公瞧去。
蔡少公沉声道:“现在到了哪里?”
那人道:“蓝乡。”
刘縯道:“怎么偏了那么多?这个地方听都没听过啊。”
那人解释道:“我们本来要往东走,但实际上应该往东北方向偏了。”
“蓝乡……”蔡少公琢磨了一下,忽道,“这名字听起来好特别啊。”
那人道:“这一带有很多天然的洼地,不大的溪流和湖沼到处都是,若在晴天,一眼望过去,水中倒映着蓝蓝的天空,这里就像一个蓝色的世界,其因此而得名。”
刘縯一听,头都大了,苦笑道:“去什么地方不好?偏偏到了这种地方。”
那人也摇头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他又讪讪道:“带队的朱祐让我来问主帅,直接从蓝乡走,还是绕道走?”
刘縯有些为难,一时没有作答。
蔡少公忽道:“就从蓝乡走。咱们不如将错就错,在这里打一个伏击战。”
刘縯登时来了精神,道:“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蔡少公道:“绕道走的话,风险太大,乃下下之策,要是敌人追得够紧,很可能给我们来个半路截击,这对我们来说是个灭顶之灾。而要从蓝乡走,也有个问题。”
刘縯道:“不管有什么困难,只要能想办法解决,我都不愿绕道走。”
蔡少公道:“蓝乡的地理决定了我们走不快,难免要和敌人打一仗。”
刘縯有些明白了,笑道:“打一场有准备的仗,总好过被人撵着打。”
蔡少公道:“是这个道理啊,所以我建议在蓝乡设伏。这里湖沼多,于行军不利,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也相当于是个天然屏障啊,如果在里这防守,却有优势。”
刘縯的眼睛亮了起来,赞道:“不愧是我们的智囊,你这脑瓜真好使啊。”
蔡少公道:“别高兴得太早,若想成其好事,还得有个前提,那就是我们必须一步步地把敌人全部引入蓝乡,所以啊,刚开始的仗不能打得太狠,要掌握好分寸。”
刘縯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