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么说,就是在取笑臣妾了。”安碧云微微一笑,表现得十分谦虚,“臣妾不过是闲时喜欢玩闹这些罢了,上不得大台面。”

“臣妾记得贵妃娘娘当年,那也是享誉皇城中的才女。”淑妃却还是没有放弃给她戴高帽,止不住地夸赞道,“连臣妾尚在闺中,都听说过贵妃娘娘的大名呢。”

“那都是许久以前的事了,淑妃就不必拿出来说了吧。”安碧云神色不变,轻飘飘的就回了一句,“如今重要的是为皇上选妃,臣妾倒是觉得这女子极好,若是将来能在后宫中,与臣妾切磋技艺也是好的。”

“贵妃娘娘明月之光,臣女不过萤火之辉,怎能与贵妃娘娘相较呢。”白浮蕊你还算是机灵,此时连忙开口道。

“嘴还挺甜。”淑妃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小乐子看着有些着急,眼前这个女子不就是方才与太后有关联的那个吗?此时见他与贵妃关系如此密切,小乐子便更加肯定了。

他不禁心里有些着急,如今皇上独宠贵妃,若是再让她进了后宫,只怕太后的势力又要更强了。

“是吗,那贵妃认为还是将她收入后宫的好,是不是?”凌盛看向安碧云的眼神有些危险起来,可对方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同时向她投来惊讶目光的还有皇后,好像与她们之前商量好的有些不一样了。

安碧云也算是戏看够了,这才悠悠的开口道:“皇上认为好便留下,认为不好便不留,臣妾不过是皇上的妃子,这种大事哪里轮到臣妾来做主呢。”

“只不过...”她话锋一转,“不仅是臣妾以为此秀女出众,太后娘娘也是这么认为的。”

此话一出当时站在下头的小乐子先是一愣,抬头看了安碧云一眼。

凌盛心里了然,神色也倒是轻松了不少,他勾起一边的嘴角意味深长道:“原来如此,是母后看上的人啊。”

白浮蕊跪在下头,没由来地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心中正在茫然,就听到凌盛开口说道:“既然母后如此喜欢,那留在朕身边当个妃子倒是可惜了,不如送到母后身边去当个女官,想必母后见着你也开心。”

白浮蕊一愣,随即便是脸色苍白,这当女官和当妃子,那差别就不是一点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要被凌盛:“皇上,臣女...臣女...”

可张了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又生怕自己话说的不对,更加激怒皇上。

“怎么了?”凌盛淡淡地问道,“你是觉得不当妃子委屈你了?”

“臣女不敢这么想!”

“你替朕到太后身边服侍着,也算是替朕尽孝,又怎么会亏待你呢。”凌盛的语气微妙,像是在劝说又像是在威胁,“至于太后那边,既然她老人家那么喜欢你,自然也会好好待你的,你说是不是。”

“...”白浮蕊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撑着身体的双手颤抖着,好像随时要倒下一般。

“皇上,我朝并没有从秀女中挑选女官的例子,你这么做是不是...”皇后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开口规劝道,这么做的确是不符合规矩的,她身为皇后有责任规劝皇上。

“规矩是人定的,朕是天子,做的事也是为了全孝道,皇后就不必如此死板了吧。”凌盛到时将借口想得周全,他是皇上,想要做成的事自然有千百个方法可以达成。

他也知道皇后是职责所在,因此倒也没有怪罪对方的意思,皇后也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那就这么办吧,小乐子,你着人将她带下去,换上女官的服装交好了礼数,便送到母后那边去吧。”凌盛下了旨意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天子一言九鼎,自然是不容随意更改的。

白浮蕊知道自己命数已定,有些绝望的瘫坐在地上,但她忽然想起自己不过是入宫为女官,倒也不算全无机会,还是强撑起身子朝着上头三人跪拜道:“臣女领旨谢恩。”

安碧云看向她的神色有几分惊讶,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能调整过来,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想必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注意她一些,以防什么时候忽然就成了个不得了的对手。

她又看向凌盛,对方倒是淡定许多,好像真的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连白浮蕊被小乐子带着走出大殿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其实白浮蕊是真的姿色十分出众的,若是寻常男人见了必定动心,可凌盛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倒是让安碧云心里多了几份感动。

“小乐子,下一个。”安碧云像是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小乐子看凌盛一眼,这样对方也只是点点头,连忙宣了下一个秀女上前。

凌盛见秀女瑟缩的样子看都没看一眼,安碧云更是懒得听小乐子再多介绍,便开口问道:“你可有什么要展示的?”

秀女已经被吓的有些混乱,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臣...臣女会唱...唱小曲。”

“都这样了还唱小曲呢。”淑妃在旁边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咱们皇上又不是老虎,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凌盛摇了摇头直接撩了牌子,接下来又是一个说自己擅长书法的,凌盛便传人拿了纸笔上来,她不过写了一个字,就听到上头的贵妃忽然笑出了声。

“皇上赎罪,臣妾是看这字实在写得有趣,这才忍不住笑出来的。”说是有趣,里头的意思却不言而喻,果不然也很快就被撩了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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