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才好,这样下去公主肯定保不住性命的,快去把府里的大夫喊过来,再找人通知老爷,看看能不能将宫里的太医请回来,还能有得一救!”说话的人是府里的管家,是当初跟着凌樱一起进府的,只是后来家里的权柄转移,他便跟着去巴结别人了。

如今看自己的旧主这样凄凉的躺在地上,却并没有要将她扶进屋子里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头大声的说这些空话,听在凌樱的耳朵里满是讽刺。

或许她的一生从一开始便是错的,他从来都不后悔嫁进苏家来,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责任,更不后悔为了生下苏澈而拼命,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续。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到底得到了什么,若是没有长公主这个头衔,她到底是会活得更幸福还是更痛苦呢。

自己大概是真的要死了吧,才会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凌樱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番,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苏澈和苏心悦两个孩子,好在前段时间她与并婢女交代过,现在也能放心一些。

只是不知道这府中能有多少人能真心为自己掉一滴泪,皇宫中的哥哥若是听说了这件事,会不会为难整个苏家呢。

“你在说什么!还不赶快着人把姐姐抬进去!”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倒是让凌樱都吃了一惊,一转头便看到俞氏红着眼,怀里还抱着吓坏了的苏心宜,却冲着管家大吼道。

管家也没想到她会忽然发难,更不理解她的态度,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凌樱,忽然上前两步凑到俞氏到耳朵边上嘀咕道:“夫人,虽说您现在掌管着苏家大大小小的事务,可名分上,公主才是老爷明媒正娶的正妻。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大小姐想一想,庶出的女子与嫡出的女子命运的差别,想来我不说您也是知道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为人...哎哟!”

凌樱听不见他们二人说什么,她现在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却不知为何能清楚的看到,苏心宜惊慌的眼神和俞氏毫不留情打在管家脸上的一巴掌:“你再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为你试问!”

俞氏虽说平日里并不是什么文静儒雅的人,可对待心腹态度向来是极好的,显然管家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红眼着急的样子,一时间也被对方镇住了,险些腿一软栽倒在地上。

旁边的侍卫连忙上前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也是平日里围着管家团团转的狗腿子,此时连忙帮着他向俞氏解释道:“二夫人,这件事不能怪管家,公主现在这副样子,若是我们贸然伸手去扶,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小的们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赔的呀。”

“你不要与我狡辩,已经听见了你们说这样的话,现在马上去把大夫给我找来!滚!”俞氏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侍卫连忙扶着还在发抖的管家站起来,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躺在地上的凌樱目睹了这一切,其实现在好像已经不太重要了,他与对方之间不管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不论对方方才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在自己面前做出的虚情假意,一切都不重要了。

俞氏吩咐身边吓坏的侍女将苏心宜带回去,自己则是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凌樱的身上,方才侍卫所说的话也让她有几分忌惮,并不敢贸然去移动她,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好像马上就要流出来一样。

“你为何要哭呢。”凌樱忽然露出个笑容,仔细想想,从自己将府里的事情都交给她,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谈话了。

“公主,您后悔过吗。”俞氏垂下眼,眼神里满是悲伤,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因原本是这里最尊贵的女人,不过是为了男人才变成现在这样,您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后悔?像我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后悔的机会呢...”凌樱的声音越来越小,雪花落在她身上,大概是身体没有温度的缘故,也不会很快消散掉,而是逐渐堆积起来,像是要将她就此埋葬在茫茫天地间,“玲珑,你都入府这么多年了,怎么还问这样的问题呢。”

俞氏一愣,她已经许久没有听见人喊他这个名字了,当初自己入府的时候,眼前这个女人是那样的强大而温和,笑着喊自己玲珑的样子与现在无异。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人好像已经忘记了她的姓名,一开始只是说着她很可怜,明明是镇远侯的女儿,虽然只是个庶女,但放在一般人家当个主母也是绰绰有余的。

只可惜将军的正妻是公主,还是这个国家最为尊贵的长公主,就算她的身份再如何尊贵勒,入府也只能是个妾。

后来连苏震东也不再唤她玲珑,连她自己也有些忘了,自己原先的闺名是什么。如今凌樱不过是淡淡两个字,便让她的眼泪不住地流下来,像是要将这些年压在心里的情啊爱啊的,全都展现给眼前这个人看。

“不过是唤你一句,怎么还哭了呢。”凌樱有心想伸出手去擦她的眼泪,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动不了了,最后也只好勉强朝她露出个笑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所以才问我那样的问题。”

凌樱并没有打算让对方回答自己的话,而是接着说道:“为了随性肆意的活而放弃一切,和为了抓住一切而放弃自由,到底哪一样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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