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澈和苏心悦二人随着苏震东,一同从屋子里走出来,还没等周围的人开口,苏震东便抢先说道“天子近前,有些话不得胡说。”

原先想问什么的管家也连忙闭上嘴,苏震东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等在院子外头的苏心宜,他的眉头轻轻皱了皱,第一次没有将这个自己疼爱的女儿放在眼里,直接越过她身边,朝着远处走去。

小厮得了命令,便推着苏澈一直跟在苏震东后头,越过苏心宜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苏澈却忽然开了口。

那声音很轻,又特地挑了两人交会时才说,几乎只有苏心宜一人将话听了个完全,却在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后,只觉得浑身发冷,猛的回过头却只看到苏澈的背影冷静而决绝,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弟弟已经完全变了。

“我会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短短的一句话,明明出自一个孩童之口,却让苏心宜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她仿佛能看到将来苏家倾颓的样子,而一切的始作俑者,这是自己这个调皮的弟弟。

“小姐,你没事吧?”身边的婢女看她脸色不好,关心的开口问了一句。

“我没事。”她摇摇头,神色却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转头问她道,“你还记得之前母亲与我提过的事情吗?”

“奴婢记得,好像是说王”婢女的话说了一半,便被她打断了,她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一圈,朝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毕竟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差点失言,连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可是小姐,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吗?奴婢记着您因为回绝了这件事,夫人还不大高兴了呢”

“从前是从前,今日是今日,这世间万物哪有一成不变的道理。”苏心宜的语气淡淡的,可身边的婢女却不知为何,听出了一种无奈的决绝,“等这件事情过去,你替我去母亲房里说一声,就说我与她有要事相谈。”

婢女虽不知为何,可在这件事上她一直觉得自家小姐未免有些太过执拗了,如今对方终于想通了,对她自己,对夫人一房来说都是件好事,她并没有要阻拦的理由,于是点了点头将对方的吩咐记在了心里。

而苏心悦则抬头看着冬季里枯萎的树木,枝桠上结了点点雪花,神色复杂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头,苏澈跟着苏震东一直往前走着,皇帝还在府里,他并不方便走远,只是找了个稍微偏僻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你将澈儿推过来,你也下去吧。”苏震东回过头朝着小厮吩咐,对方虽然还有些犹豫,可苏震东毕竟是苏澈的亲生父亲,若是他都不能放心,那这个家中怕是没有人可以信任了。

小厮还在犹豫,苏澈却拍了拍了他的手,示意他下去不用担心,什么,,只将苏澈推到苏震东旁边很近的地方,这才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你这个下人都是调教的不错。”苏震东看着小厮离去的背影,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并非调教,母亲向来以德服人,以情归心,下人念着她的好,自然会忠心耿耿。”苏澈头也没抬便回答道,与方才在屋子里的时候,与苏震东一副父子情深的样子完全不同,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轻蔑。

“你说话越发放肆了,你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苏震东眉头一皱,显然是觉得苏澈对他的态度非常的不恭敬。

“我母亲如何教导我的,与你无关。”见对方还有脸提起凌樱,苏澈的声音也变得硬气起来,“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难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苏震东一时气短,对方说得也有道理,他一时间也不好反驳,两人间的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许久才听到他又开口道“不论如何,今日是你在皇帝面前获得苏家安危,我会遵循我的承诺,许你和心悦平淡安稳的人生。”

“平淡安稳的人生?”苏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忽然抬起头仰身大笑起来,“苏震东,在我失去母亲之后,你同我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见对方连父亲都不愿意喊自己,原先以为苏澈已经服软的苏震东瞬间又变得警惕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告诉你,如今苏家如何全在我一人手中。”苏澈冷笑一声,看着苏震东扭曲的面庞不知为何心中浮现起一丝快意,“方才皇上所言你也听见了,从今以后,我身后的不再是凌樱公主,而是这个大周朝最尊贵的皇帝。”

“苏澈,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不要忘了你身上流着的是谁的血,毁了苏家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你也是苏家的孩子!”苏震东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今早选择了答应与苏澈合作,以两人今后在苏家的一切换得苏澈在皇帝面前的口供。

只是他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双方的条件太过不对等,苏澈没了苏家,虽说今后的仕途会受到影响,却也不是灭顶打击。若是苏澈在皇帝面前,将他认为的话全说出来,就算出于军心稳定考虑,皇帝不能明着将苏家如何,但暗地里使绊子,让苏家跌个大跟头,对皇帝来说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苏澈能答应他的请求,原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你放心,我不会轻易让皇帝毁了苏家的。”苏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给出了决定苏家命脉的承诺,“我不仅不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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