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安碧云歪着头表情有些疑问,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没有停下来,“这是你的真名吗?”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自称镜的男子看了她一眼,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哦,那本宫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安碧云倒是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只是瞟了对方一眼问道,“你为什么会三番两次救了本宫?”

“……”镜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从桌子上倒了杯茶水,在安碧云惊讶的眼神中表演了不摘面罩喝水的绝技。

安碧云本也没有打算这样就让对方说出实话,她猜测着对方无非是哪个位高权重之人派来的,只是不知道他的主人是敌是友,到底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还只是因为利益驱使,她的存在是利大于弊的。

两人又都沉默了一会儿,安碧云的手脚快,手里做的东西已经有了些样子,镜看着对方好像并没有要继续追问的意思,只是专心于手里的工作,反而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可不会相信对方就这么放弃了。

“喂。”他冷声开了口,带着几分试探道,“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懂药。”

“本宫说了,只是认识几位药罢了。”安碧云面色不改,倒像是镜明知故问了。

“你懂。”镜的脸色冷冰冰的,目光像锥子一般直直盯着她,“上次那个韩太医,你也是通过药方看出来的吧。”

安碧云手上的动作一滞,连看过来的眼神都变了,她沉下声音,语气带了几分危险道:“你监视本宫多久了?连这样的事请都知道。”

镜面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些,不错,终于露出几分真面目了吗。

安碧云见对方不说话,只是眼神玩味地看着自己,她凤目一瞥冷哼一声道:“没错,他给的方子确实很有效,可以说是立竿见影,但宫中的太医要的是一个稳妥,绝对不会用药性那么强烈的方子,你这个丸药也是一样。”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镜,又补充道:“所以我知道,你也不是着宫中的人。不过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的主人到底是谁,对我而言是敌是友,以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安碧云抄起放在桌子上的剪刀,直接就指向了坐在对面的镜,对方神色不变,任由她尖锐的刀尖指着自己,甚至快要戳到他的喉咙,安碧云阴沉着脸继续道:“以及你的任务是什么,真的只是保护我这么简单?”

镜将脸往前靠,剪刀就离他的喉咙更近,安碧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坚持握紧了把手,没有半分要退让的意思。

对方在离刀尖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下来,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他发出一声嗤笑:“如果我不保护你,你现在应该躺在花园里,也许头破血流,也许已经…死了。”

安碧云沉默了两秒,又将剪刀举高了些:“你不怕我杀了你?”

“…呵。”镜冷笑一声,眨眼之间就将对方手里的剪刀夺了过来,“我不怀疑你下不下的了手,但是想杀我,凭这种钝刀怕是不行。”

安碧云看着对方的眼神,脸上的神色忽然就变了,她绽开个灿烂的笑容,看得镜先是一愣,随即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只要一笑,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果然,只见安碧云不知道从哪儿又抽出个闪着寒光的匕首,不仅锋利,刀刃上还泛着青色的寒光,一看就是喂了毒的。

不过她倒是没再用匕首指着对方,而是拿在手里晃了晃,示意对方将剪刀还给自己:“把本宫的剪刀还回来,不然你这个面罩怕是做不好了。”

镜冷笑一声,却还是将手里的剪刀抛了回去,目光却无法从那把匕首上移开,她居然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掏出这么危险的东西,这个宫里已经险恶到这个地步了吗。

安碧云将最后的线头剪断,又拿在手里翻看了几下,虽然只是用帕子粗略改的,但还挺好看的。

“给你,你可以把本宫的床帏还回来了吧。”安碧云直接递过去,对方也没有犹豫,看起来是真的不想惹上这份昂贵的麻烦,随即就背过身去摘下了脸上的布,换上经过安碧云改造过的。

他本想直接把布丢过来,想了想又觉得是挨过自己脸的东西,就这样还给她好像不太好,于是犹豫了一下,冷声问道:“喂,这个布能洗吗?”

安碧云一愣,看见对方闪躲的眼神,这才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她强忍着笑意摇摇头:“不能,你还给本宫就行了,本宫不介意。”

“还是说…”她微微垂下眼,神色也变得戏谑起来,“你介意呢?镜。”

安碧云看着对方一瞬间就变得凌厉起来的眼神和通红的耳尖,想着如果他是只猫,现在一定是已经炸了毛的样子,她忍不住轻笑了两声:“无事,你放载桌子上就可以了,本宫自会修复好床帏的。”

镜的眼神还是有些怀疑,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说了不要求自己赔偿了,那再纠缠就是自找麻烦了,他转身想走,这次安碧云倒是没有继续纠缠他,只是在他即将踏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声:“你还会继续保护本宫吗?”

他侧过脸没有说话,面部的轮廓在阳光下透过布料显现出来,安碧云只看到对方流畅的下巴线条和目光复杂的双眼。

“暂时会。”

他丢下简短的三个字,一个飞身就不见了踪影。

安碧云走到床边,看着桌子上的一小块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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