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差点儿兴奋得从地上蹦跶起来,她许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激动过,要不是为隐隐作痛的识海考虑,她都想接着领悟第二道字符,看看能否再次借助黑鱼气息的力量解开谜团。
“还是再等等,以后有的时间慢慢尝试,不急这一时。”拂衣带着满心喜悦说服自己冷静下来,抛开那一股令人躁动的兴奋,也将那道刚刚领悟到的字符抛开脑后,沉浸在黑白小鱼的转动中调息恢复。
自从进阶筑基初期,修炼的速度就再不能与炼气阶段相比,哪怕因着功法之故比从前进展快了许多,但想要突破至中期还是需要在漫长岁月中打磨。
拂衣体内的金灵力较之前世浓郁精纯数倍,丹田双鱼似乎永不餍足,无论她吸收多少灵气入体都能被徐徐炼化为己用,也正因为如此,筑基中期的门槛显得更加遥远。
经历过一次的拂衣并不心急,手头还有数不清的谜团待解开,如今又添了两个拖油瓶打发时间,正好在养娃的同时慢慢修炼功法、感悟天地。
时间一天天过去,鑫云没有急着归来,拂衣也没有外出寻找的心思。在街上顺手牵来的羊奶还能维持两三个月,她没有必要把自己和易正、易邪暴露在危险之中。
半个月后,拂衣再一次从修整中睁开眼,刚一清醒过来就听到两个孩子又在隔空对哭,似要通过嘶吼哭喊的方式来争出个你死我活。
“行了行了别吵了,再吵把你们丢给四大阁养去!”拂衣熟练地将羊奶分为两股注入孩子嘴里,哭声夏然而止,耳根总算清净下来。“这才一个多月,要是以后能说话了岂不是天天吵上天?不行,得想个办法......”
拂衣忽然想到,既然四大阁的人能用阵纹遮掩假异象之子的人族气息,那她是不是也能想办法遮掩易邪身上古怪气息?不需要骗过元婴高阶,只要骗得过易正就行。
“看来还得在巫符文上下手,研究出能够遮掩气息的阵纹,再让鑫云炼制一块玉佩给他戴上。”拂衣想到就开始思索这段时间研究过的巫符文,从一开始的大字不识,到现在已经能够看懂三分之一的国书了。
她不知道黑鱼气息是如何帮她领悟其中真意,只知道这种方式比起国师、鑫云都要轻松容易,而且领悟到的含义绝不比这两人浅薄。
国师靠自己对天道的理解来领悟,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偏差,而鑫云的传承记忆还未完全解开,是以不可能每一个符文都认得真切。反倒是她,结合前世对天道的感悟与黑鱼气息的冲击,难题迎刃而解,精准得让她都感到惊奇。
认得一部分巫符文后,拂衣才知晓这所谓的《国书》压根不是什么历史记载,而是一部实实在在的阵法详解。字符能够理解不代表阵法也能被参透,这阵法详解说的是整个皇宫下方的精密大阵,复杂程度完全超出她的认知范围,所以只能当一本认字的书来看。
修士的记忆能够保存许多信息,就算眼下弄不清楚,以后修为高了还能回忆起来细细咀嚼,拂衣并不心急,再次专注于文字的表层含义,不去深究更多。
“‘阵之道......在于与天地......沟通......借地脉之精华......天象之力......’道理我都懂,可是就是做不到有什么办法嘛。”拂衣揉了揉眼睛,看这些毫无章法的线条极其耗费神识与体力,每看一阵都觉身心疲惫,相比之下她宁愿与人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
拂衣一边休息,一边在脑海中自行划出几条类似巫符文的线条,想要试试看能否研究出合理的阵纹遮掩气息,刚刚沉浸在其中,一阵灵气波动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轰——
大白虎沉重的身躯猛地砸倒在地,白绒绒的毛发上全都浸染上暗红浊血,虎背上横着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上方还有未曾散去的妖修气息。
拂衣本想上前看看情况,但那股妖修气息令她顿住了脚步,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那是戾霄那只黑毛鸟的气息,触目惊心的伤疤显然是被鸟爪给挠出来的,她脑中只余下一个念头,立刻带娃逃走!
“拂......拂衣......快走......”鑫云呜呜咽咽一阵,大大的虎眼中毫无神采,倒是惨兮兮地滴了两滴滚烫的泪珠子。“以后......有缘再见......”
拂衣闻言毫不犹豫卷起两个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方地洞,临走前还不忘清理掉自己的气息,怎么说都是拔过人家毛的仇敌,她可不信戾霄认不出她来。
鑫云的惨状并未引起她情绪起伏,不论这小老虎在外面遭遇了什么,都改变不了内心的算计与利用之心。再说了,她早就怀疑一虎一鸟有勾结,谁知道刚刚那场面是不是什么苦情戏。
就算鑫云当真与戾霄大打出手,她一个筑基期也掺和不了,以戾霄的本事找到地洞是迟早的事,不趁早带着易正易邪离开难道还要一起等死吗?
“真是倒霉,传送阵都封锁了,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难道早在异象降临的时候就赶了过来?”拂衣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里距离缚龙域虽远,但戾霄的爪牙遍布各地,难说没有人一早给他报讯。
这样想来,鑫云被揍成那副惨状似乎也有了答案。“知情不报,还虎虎祟祟在背后搞小动作,啧啧啧,难怪会招来祸事。”
戾霄御下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套路,对付不听话的手下全靠实力碾压,要是还不服气,那就直接杀掉换一个培养。鑫云的小动作一旦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