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嘴角一抽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想起她了？”说完突然想到了那对通奸的男女，于是又问道：“不会是看到那对男女偷情，就想起高阳和辩机了吧。”/p
“才不是。”谨言忽然很严肃的说道：“公主与辩机公子发乎情止乎礼，他们虽情意相投，却并未越过雷池一步。都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言官乱嚼舌根，毁坏公主名声，生生逼死了公主。”/p
姜木呃了一声，意识到这个话题是谨言的雷区，于是不敢再踩，绕过雷区问道：“那你怎么突然想起高阳了？”/p
谨言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低声说道：“是这汤药中白芍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公主。从前公主有头疾，每每发作便头疼欲裂，御医给公主开的药方里便有白芍。后来我见白芍也可泡茶，就算公主好好的时候，我也时常泡白芍给她喝。/p
久而久之，白芍喝的多了，身上自然就有了白芍的香味。所以今日突然闻见白芍的味道，就让我想起了公主。”/p
姜木没想到原因是这样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与高阳公主之间的情分已经超越了主仆之情，想来高阳生前对你很好吧。”/p
“我娘是公主的奶娘，我自小便与公主长在一处，公主从未将我当成丫鬟，待我如亲生姐妹一般。”谨言点点头说道。/p
“怪不得。”姜木这下彻底明白了，也很容易理解谨言非要找到高阳的执着了。/p
两人说话间女鬼已经喂张老爷吃完了药，只是没等吃梅子，张老爷就精力不支，又昏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p
女鬼给张老爷盖好被子，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望着他。眼泪无声滴落，自己的相公还能支撑多久，她自己是最清楚的。/p
看着女鬼一时半会没有起来的迹象，姜木和谨言就退出了房间。出来之后谨言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外面过去多久了。”/p
谨言的话外之意是担心姜木会输了这场比试，姜木自己又何尝不担心。可担心也没有用，既来之则安之，什么时候能出去还要看女鬼的意思，在这里瞎担心也无济于事。/p
“难得来一次清朝，左右这会没事，我们出去逛逛吧。”姜木给了谨言一个放宽心的笑说道。/p
谨言点点头，一边跟着姜木往大门外走，一边问道：“清朝是哪个小国？离长安远吗？”/p
“呃……清朝和唐朝不是地理上的差距，而是时间上的。”姜木暗自算了算说道：“如果从高阳公主死的那年算起，截至到清朝入关，差不多相差了将近一千年。”/p
谨言啊了一声，悲戚的问道：“唐朝后来也灭亡了吗？”/p
姜木点点头，听出她语气中的悲戚，拍了拍谨言的肩膀安慰道：“后来把唐朝灭亡的那个朝代也灭亡了，我们此刻所在的清朝也已经灭亡了，严格的来说，整个封建王朝都灭亡两百多年了。”/p
谨言似懂非懂，不过她都死了这么久了，对唐朝的留恋也仅有高阳，只是难过了一下下就恢复了平静。/p
谨言从地府出来之后，碍于不能见光，一天到晚都待在天墟戒中，唯一被姜木带出来的那次还差点惹祸。这次能够明目张胆的逛街，使她的心情突然就晴朗起来。好奇的拉着姜木左看看右看看，不时的问姜木这是什么那是什么。/p
姜木也很有耐心，但凡谨言问的，他都一一给予答案。两人就这样逛到了晚上才意犹未尽的往回走。/p
“以后晚上没有太阳的时候，你可以出来自由活动，逛街干什么都好，不用一直待在天墟戒里。”看到谨言脸上洋溢着开心，姜木说道。/p
“真的吗？可是我怕再给公子闯祸。”谨言每次晚上想出来的时候，都担心这个问题，于是干脆一直不出来了。/p
姜木笑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说道：“怎么会，我们谨言这么乖，才不会闯祸。你只要小心点别让除魔卫道的人看见就行了。”/p
谨言被姜木摸了下脸，脸色绯红的低下了头，半响都不敢抬头去看姜木。/p
姜木却笑的很开心，感觉自己当了一回‘无所事事，没事斗鸡遛狗调戏小丫头’的大家少爷。/p
接下来的两天，姜木和谨言还是没能从灵界里出去。张府也是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无所事事的姜木干脆就把小狐狸留在府里监视，他则带着谨言四处溜达。/p
到了第三天，姜木两人从外面溜达回来的时候，张府就出事了。知府的衙役和仵作把张府花园里的荷塘围的水泄不通。等两人挤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衙役刚刚从荷塘里捞出来一具尸体。/p
尸体已经被塘水泡的发胀，不过还能辨认出是个女人，而且身上还穿着张府丫鬟的衣服。再仔细一看身上的装饰，姜木和谨言不由同时咦了一声。/p
“那个玉佩不是女鬼昨天送给贴身丫鬟的吗？”谨言指着女尸腰间挂着的配饰说道。/p
姜木颔首道：“你再看她的耳垂，虽然比生前胀大了两倍，可是上面的黑痣并没有被泡掉，那个丫鬟耳垂处不是也长了一颗黑痣吗？”/p
“真的是那个丫鬟，她好端端的怎么掉进荷塘里了？”谨言吃惊的问道。/p
“不是掉进去的，是被人杀了之后扔进去的。”姜木指着丫鬟的脖子说道：“你看她的脖颈上有一圈明显的勒痕。你再看她的眼睛，瞳孔瞪这么大，显然是缺氧窒息而死的死相。还有她的指甲都断裂了，也说明她死前强烈的挣扎反抗过，但是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