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太子来了!”内院的宴席,齐妍灵正跟坐在首位上的许老夫人在说话,白芷脸色发白地走到她身边,低声跟她说道。
齐妍灵好看的眉毛微挑了一下,含笑跟许老夫人说,“老夫人,我有事先去忙一下。”
许老夫人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事的人,观颜察色自有一套,看到齐妍灵虽依旧笑着,神情却凛冽不少,她不好问发生何事,只跟文氏交换了个眼色,帮齐妍灵稳住这些女眷宾客。
齐妍灵匆匆忙地离开后院,心里直骂卧槽,那个太子来做什么?在这个时候跑来拉仇恨,是不是嫌死得不够快。
还没来到大厅,齐妍灵就听到一道嚣张的声音在里面传来。
“听说今天是齐大人的大喜之日,怎么不给本宫发喜帖呢?本宫挺好奇的,今日齐大人要怎么洞房?”
听到这话,齐妍灵的火气直冒上来,该死的皇甫恒!竟敢在这时候来给她大哥难堪。
齐彦钧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劳太子费心。”
“齐大人是朝廷肱骨,本宫怎么会不费心,只是……今晚洞房,齐大人该不会要找别人替代吧。”太子大笑出来。
大厅所有人都脸色难看,堂堂一国储君,在朝廷大臣的大喜日子上门羞辱新郎,而且还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也真是太不入流了!
齐彦钧为什么会有废人的传言,那都是这位给害的,好好的一个大好青年,就因为太子的心胸狭窄折磨得人不像人。
“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叶云飞的声音。
“是啊,殿下,今日是齐大人的大好日子……”
太子冷下脸,“难道本宫来不得说不得吗?又哪里有说错了?明明是废人,还要糟蹋别人家的姑娘,真是作孽。”
“太子殿下这话说得……怎么听起来像是经验丰富的样子?”齐妍灵哪里能容忍这蠢货这么羞辱她大哥,立刻走进大厅开口讽刺着。
太子这辈子最恨的人除了赵霖修就是齐妍灵了,看到她出现,他都恨不得上前直接一剑了解了她,特别是听到她的话,太子想起自己的隐疾,脸色沉了下去,“齐家的男人死绝了吗?居然需要一个女流之辈出面。”
“我们齐家的男人向来宽厚,不喜泼妇一般跟别人争辩。”齐妍灵含笑说道。
“你敢讽刺本宫是泼妇?”太子瞪着齐妍灵怒问。
齐妍灵垂首,“不敢,太子乃千金之躯,怎么会是泼妇。”
太子的脸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齐妍灵!”
“殿下关心我大哥的身体,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尽,您放心地看好了,我大哥必定会儿孙满堂,和我大嫂琴瑟和鸣的。”齐妍灵笑盈盈地说道,说实话,她心里找已经将这个蠢货凌迟了千万遍,不过,就算他再怎么下贱愚蠢,他现在还是个太子。
更何况,皇帝还不知道抽什么风去炼丹,万一哪天就中毒驾鹤西去,太子登基了,那他们齐家肯定要被他清洗了。
在赵霖修那边还没有十足把握,她暂时不能动手,只能忍着他。
太子冷笑,他就不相信齐彦钧能够儿孙满堂!
叶云飞拦住太子继续说下去,这个蠢货!仗着自己有机会监国,就以为已经天下无敌,恨不得立刻找齐彦钧报仇,还在这个时候上门来羞辱齐家,他根本没想过,这么做会让天下的文人鄙夷,会影响他的声威。
“殿下,齐大人也该敬酒了,不如您且坐下……”
“哼!”太子冷哼一声,“这缺德喜酒,本宫喝不下去!”
随着太子的拂袖离开,有一半的宾客也找了各种理由散去,齐彦钧由始至终都沉默不语,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大哥!”齐妍灵看向齐彦钧,她什么遭遇都预料了,并想好了防备的方法,就是没想到太子会出现。
这个不入流的东西!真是无耻低贱!
齐彦钧微笑,抬手拍了拍齐妍灵的肩膀,“没事,将来自会有结论。”
“忍一时之气,方得开阔天空。”许善长对他们说道。
“许大人,下官明白。”齐彦钧即使此时满腔愤怒,他也强忍不发,太子今日如何对待他,日后儒林自有定断。
太子今日敢无所顾忌地来羞辱他,不过是笃定他的位置已稳,远在西疆的赵霖修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凭什么这么笃定?
齐彦钧略微沉吟,觉得这事很有蹊跷。
仅留下来的一半宾客很快就将太子的事暂且按下不提,没人会不识趣围绕这个话题。
齐妍灵也退出大厅,她没有大哥那么好的忍耐力,今日皇甫恒让她大哥的婚礼这么刻骨难忘,她不以牙还牙心里不痛快。
垂花门外,叶云飞芝兰玉树的身影挺身而立,看到齐妍灵走来,对她浅浅一笑。
看到他,齐妍灵便想起薛东礼曾经说过的话,还有柳碧玉被送走的事。
“今日太子之事,不必放在心上。”叶云飞来到她面前,温声地说道。
齐妍灵冷笑嘲讽,“大喜的日子,被他这么羞辱,也能不放在心上?叶大人好宽厚的心胸,真是佩服。”
叶云飞轻声说,“太子的病可是出自你手?若不是他这两天查出问题,又怎会在今日故意刁难。”
“叶大人,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这话就要谨慎些,免得再让我死一次。”齐妍灵眉目不动,镇定而从容。
叶云飞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从来与旁人不同,她的冷静和理智一向不逊色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