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到凤兆绰的脸色,齐妍灵轻声问道。
“津口的贸易商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来往进货出货的,以前都是干海盗的,其他正经商人,有几个是敢出海的。”凤兆绰叹道,“只怕这个商行维持不了多久。”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勇士,我听说商行开通还不到半年时间,一开始做得不好是正常的。”齐妍灵并不感到失望,凡事开头难,如果津口才开市就热闹起来,那她才要担心。
凤兆绰无奈地摇头,“你总是能做出些别人不敢做的事。”
不是她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而是有些事情她见识过,比他们更多了些经验。
“我去拿银子不方便,还需要你帮忙。”齐妍灵说,“我想去津口。”
“那换成银票放在身上,你以前那银号已经整个景国都有分行,银票都是通用的,你想要多少?”凤兆绰问道。
齐妍灵想了想,“你先给我五万两吧,你凤堡主拿着五万两去换银票,银号不至于会怀疑你。”
凤兆绰轻笑,拎起三足提炉上的水壶,给自己和齐妍灵倒了一杯水,茶叶在水杯中徐徐展开,清香袭人,“你想得真是周到,一天怕是做不来,两天时间吧。”
“无妨,我也能在这里多休息两日。”齐妍灵抿了一口茶,轻轻喟叹了一声,“好茶。”
“要不要再去拿几样糕点?”凤兆绰挑眉问道。
齐妍灵说,“我不饿。”
凤兆绰微微笑道,“我怕你一会儿说起这一年来发生事会说太久,到时候就肚子饿了。”
“……”齐妍灵默默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好说的。”
“你莫名其妙地失踪了,那谁差点把整个景国给掀过来,凤家堡如今外面还有他的人暗地里看着,更别说你大哥了,你知道你大哥病了一年不上朝吗?他们都说你小产了,身边又没有丫环伺候,就带着阿世不知道躲到哪里去,老子都他妈担心传来找到你尸体的消息,你一句有什么好说的就能抹去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吗?”凤兆绰被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气得差点暴走。
齐妍灵猛然一惊,“我哥病了?”
“装的!”凤兆绰没好气地说,他半年前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刻就进京去找他了,才知道他哪里是有病,就是装病在家里带孩子。
“别吓人行吗?”还以为她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凤兆绰瞪了她一眼,这句话她有脸说得出口?
齐妍灵干笑两声,“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当初叶云飞点了我的穴道,把我送去朝野那里,我又动了胎气,根本不能走动,后来就索性住下来安胎,而且齐国那些贱人们说不定还想着要撬我的墙角抢我的男人,我要是好好地回来,他们不是又有机会了吗?所以我就想着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到时候我才有精力整死他们。”
“那你还真做对了,你没有回来,皇上不但把齐国公主的妃位给废了,还拿着齐国的银子打西域,再用西域的兵力打齐国,能做得这么狠的,除了你男人,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不过确实很振奋新人,也很解气!
赵霖修简直就是厚黑学的鼻祖,齐妍灵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总之,这一年来我过得不算差,当初谁在背地里算计陷害过我的,我也心里有数,赵霖修就算把齐国给打下来,不会对赵沛钰怎样,有赵沛钰在,秦月生和赵惠钰这两个贱人也会好好的,他们要是过得太好,我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秦月生拦着孟影和江河不能进宫去给赵霖修禀话,不就是怕赵霖修不肯立赵惠钰为妃么?他打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她清楚得很。
至于赵惠钰……这种蠢货的存在就是为了给齐国拉仇恨的,根本算不上是什么东西。
只是他们这些人恩将仇报,她要是以德报怨的话,太对不起她来这世上一遭了。
凤兆绰从齐彦钧那里大约知道一年前发生什么事,只是听齐妍灵似乎并不太愿意说起这一年到底在什么地方落脚,让他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她实在有些怪异。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住了一年?连皇甫修都找不到你。”凤兆绰好奇地问。
“那地方我也说不好是在哪里,总之就是个世外桃源,以后再也找不到了。”齐妍灵笑着说。
凤兆绰听到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多问了,反正她能平安地归来就很好了,“那你去不去找你大哥,就算不亲自去找他,也得让人捎个消息回去。”
“我大哥如今不在京都,你让人给我大嫂带句话,说我很好别担心,”齐妍灵说道。
凤兆绰在心里轻叹,“知道了,那你接下来不打算回京都,还想去津口吗?你都一国皇后了,还想在贸易商行做生意啊?”
“难道当皇后就不需要银子啦,我要是回京都,肯定又只能在宫里呆着,还不如趁现在先去津口走一趟,至于到了津口后想做什么,到时候再说吧。”齐妍灵笑眯眯地说。
她就是希望能够将津口的贸易商行办得跟广州十三行一样,她不知道这个朝代的海外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跟她所认知的那样,海外还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国家。
一个国家真正的强大,需要的不仅仅是兵力和战争。
凤兆绰知道齐妍灵是个有主意的人,没有再多劝她该做什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站了起来,“我明天让人去银库,那地方没多少人知道,不过,一旦动了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