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外面吧,你先出去,本宫喊你再进来。”被景湛挟持着,顾清晗只能先遣退自己的丫鬟。
“是,娘娘。”晴儿应声告退。
待晴儿离开之后,顾清晗对景湛道:“摄政王,该放开本宫了吧?”
“抱歉,还不能。”景湛只是松了松扼在她脖子上的手,另一只手依旧紧紧地箍着她的腰,“本王还要皇后回答问题,得到答案之后,才能放你。”
“那就快问。”顾清晗有些不耐。
景湛将唇靠近她的耳朵,声音突发冷厉:“老实告诉本王,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清晗轻嗤了一声:“这问题也太可笑了吧,本宫是当今皇后,今日刚刚与陛下大婚,摄政王又不是没看见。”
“别卖关子!你知道本王究竟想知道什么!”景湛手间用力,再次扼紧了她,迫使她仰起头来,靠在了他的肩上。
“外界传闻,顾家长女顾清晗,性情温和善良,优雅端庄,可今日一见,却大相径庭。你言辞油滑,心思诡谲,深藏不露,绝非善类……实在不像一个大家闺秀。”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继续逼问道,“说,你到底是何人?渗入皇宫究竟是何目的?”
“外界的传言,你也信?”顾清晗冷嘲一声,继而大方地说道,“不怕摄政王笑话,本宫是将军府庶女,从小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跟马夫和厨子家的孩子一起混大的,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景湛莫名一怔,如果不是亲耳所闻,这些绝对是他想不到的。
沉默了片刻后,他放缓了语气:“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你功夫如此了得,又如何会被一个不会武功的芸贵妃欺辱,你敢说今天没有陷害芸贵妃?”
终于提到了芸贵妃……
原本顾清晗就在怀疑,这摄政王究竟是不是站在赵家那边的人。
毕竟,明白人都知道,这大泱国的皇帝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掌权的是摄政王景湛,赵从庆那么善于结党营私的人,又岂会不巴结攀附他?
况且前世,爹爹和哥哥中计被杀,仅凭赵御史一人的力量,也未必能够办到,其中到底有没有摄政王的份儿,实则难说。
倘若这景湛,真与赵家沆瀣一气,那她只能视之为敌!
想到这里,顾清晗索性便横下一条心:“今天的情形,摄政王也看到了,本宫与芸贵妃,日后定会势不两立!您若是贵妃那边的人,也不用跟本宫废话,直接替那女人掐死本宫好了!”
顾清晗说着,便闭上了双眼,一副无所畏惧、但求一死的样子。
没想到会被她如此误会,是自己逼之过急了吗?景湛看着她平静的脸,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反是轻声问她:“你如何断言,本王是芸贵妃那边的人?”
顾清晗微微睁开了眼,话音有些冰冷:“芸贵妃胡搅蛮缠,连皇上都左右为难,你摄政王一向公平公正,善于主持大局,却根本就没说她一句不是!”
“芸贵妃是胡搅蛮缠,你不也在装模作样?本王只是懒得在你们这些女人之间,选择立场罢了。”景湛言语并不激烈,只是充满了不屑,转而又问她,“还有,你怎知莳花楼为本王所有?!要知道,那楼刚刚建立不足数日!”
顾清晗心中咯噔一下子,这事情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忘记了前世得知莳花楼为景湛所有,其实是入宫几年后的事情。
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慌乱,顾清晗面上依旧镇定自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摄政王该回去盘问你自己的人,看看是哪个嘴巴烂了洞!毕竟,防人之口,甚于防川。”
她在耍赖皮!可毕竟只是一介弱女子,就算她真不说,他也不能真对她怎么样。
景湛眼神凌厉地盯着顾清晗,持续了很长时间,最终却还是叹了口气。
顾清晗知道景湛气焰已过,灵机一动,瞬间生了个邪招。
“本宫站累了,摄政王再不松手,本宫可要讹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环住了精湛的腰,没骨头一样靠在了他身上。
景湛被她此举吓了一跳,一张俊脸瞬间就发了红,条件反射地推开了她:“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你,你竟如此下流龌龊!”
哪知即刻便遭到顾清晗反问:“摄政王刚刚还抱着本宫,不也一样下流龌龊?”
“男女有别!”景湛将目光别至一旁。
“男女是有别,但摄政王不请自来,偷看本宫沐浴,与贼人登徒子无二!”顾清晗将话题引到了方才见面之初,直揭他的短处。
“本王不会再来。”景湛莫名烦躁,不再与之争论,翻窗而出。
然而,一直回到王府,他的心思都还难以平静。
他不自觉地回味,刚刚顾清晗主动倚着他时,那种令人酥若无骨的感觉……
斥责之言虽冠冕堂皇,实则却并未觉得厌恶,反而有些躁动,甚至顷刻间,心思都被打乱了。
景湛不禁蹙额自问,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莫不是……真该纳个王妃了?
景湛离开之后,顾清晗终于松了口气,唤了声晴儿,却又无人应答,便掀起帘子来到外间。
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块玉佩,捡起来仔细一瞧,上面竟有摄政王府的印记,上面还刻着一个“晴”字。
原以为是景湛落下的,没料竟然是晴儿的……那就更有意思了。
莫非,这晴儿,竟是摄政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难怪方才他进来的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