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觉得自己好生冤枉。
“这个棺愉本来就是我的信徒……我也不知道他的承受能力会如此脆弱，我只是踹了他几脚，他就蜕变了。”
“那你不许把离千里也变成这样。”
“……好吧，可他是真的很喜欢棺愉的脑袋啊。”少年小声嘀咕，不情不愿地松开了离千里的手。
离千里很配合地露出惋惜的神色，说道：“我听云碎的。”
少年：“我也听。”
云碎满头黑线，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然她真的很想一脚将少年给踹飞。
少年站到了她面前。
“干什么？”
“你不是想踢我？站在这里给你踢。”
云碎扶额，深感头疼：“你先把棺愉变正常再说。”
好端端的一个人，眼睛鼻子都没了，脑袋已经成了一个光滑的圆，圆上长了许多嘴巴，耳朵的位置也被嘴巴所取代，就像一具无头尸体顶着一个怪球，让人接受无能。
而且……这样的信徒形象跟云碎想象中的大相庭径，她还以为信徒会越来越好看，现在看来……这信徒，还不如不当。
“不可以呢，蜕变信徒是不可逆的，无法恢复原状，只能朝着更高层次进化，而且我现在就算惩罚他也没有用了，我越惩罚他，他越是蜕变的厉害，还能从痛苦中体会到快乐……”少年说道。
云碎心好累。白瞎了棺愉那张俊俏的脸。
棺愉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站在他身后的老人和女子身影跟他的姿势相同，不过两人的五官都还算正常，就是脸上多长出了几只眼睛。
“但他自己可以进行伪装，伪装成正常人的脑袋，可他本质上还是蜕变信徒，哪怕是最弱的蜕变信徒都拥有不错的洗脑能力，会想办法扩散信仰……”
听起来很危险，不能让他再留在这里了。
“把他送到焦黑之土吧。对了……雷家那个容貌艳丽的女人，会不会也帮你传播信仰？”云碎问道。
“可能吧。我只吩咐她听从你的指令，至于别的事情，我没有命令过她。但是她可能会去自发去扩散。”
“能命令她别乱说话吗？”
“这个可以，狂信徒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但蜕变信徒生命层次不同，就算他正常生活，待在他身边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受到影响，所以棺愉不能留下来，不过……”少年话锋一转，说：“我不缺这么弱小的信徒，你们可以直接解决掉他。”
“赶紧送走吧，留着还得发愁毁尸灭迹。”云碎用了个简单的诅咒术，让沾血的地面重新变得干净。
扇含清道：“我可以利用影子潜行，把橙袍和哑女带走，就不跟你们一起行动了。”
“不用，你坐我二哥的车回家，让橙袍和哑女配合你别挣扎就行。”云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到少年脸上跟离千里相似的笑容，突然感觉很疲惫，只想睡一觉，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云碎挥手道：“你们各自爱去哪儿去哪儿，我自己打车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