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使当中，有一个代号为翻译官的女孩子，她身上有个特殊记号。”
颜宁垂着头，一字一顿慢慢地说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莫然枕边。
“她......”颜宁还要说下去时，被莫然拉住了小手。
“都过去了，忘了她。”
莫然的口气总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仿佛过去的黑暗经历都不曾与她有关。
可，她只是默默把伤口隐藏在角落啊。
她承受的，远比颜宁可以讲出来的这些更加可怕。
“我忘不掉，只要想着那些人还活着，还在默默地窥探着我的生活，我就无法安枕。”
空气流淌着窒息的缄默，以及静谧的冷意。
“甚至我怕会牵扯到霍缙琛，他是整件事里面，最无辜的人。可是我，不能离开他了。”
如果有什么词汇可以形容，那么颜宁眼里的那道暗淡叫绝望。
那个用生命来爱她的男人，甚至会被她拖进地狱，这种无助的感觉，好可怕。
莫然转过身正对着颜宁，手指扶着对方肩膀。
她掌心的温热源源不断地传入颜宁身上，似乎能给她安稳的力量。
莫然一字一顿神情认真，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迹象，也是，这个不苟言笑的人怎么会说笑呢！
“不能忘掉，就让他们消失。颜宁，对待敌人，要么忍，要么残忍。”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颜宁眼圈再一次红了，这是她对着霍缙琛永远都无法说出来的话。
“既然忍不了，就让他再也不能威胁到你。道理不用我讲。”
莫然话音刚落，翻身爬起来，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那个并不算破旧的抽屉被打开。
顶层杂七杂八的书和一些小玩意被挪开，最底层，一个丝绒盒子，然后一枚印着黑桃的硬币出现在颜宁视线里。
“你是，你是...”颜宁捂着嘴巴，有些不敢置信，瞪大的瞳孔里满满都是惊讶。
“对，我是。所以，你放心。”
有些事情，从来不只是单方面的坦白与信任。
既然都是在永夜里独行的人，不如给对方一个肩膀。
......
“莫柔，听说周先生收你为徒了，真的嘛？”
班里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围着莫柔。
她们只知道莫柔去参加过京城的‘水晶之心’假面晚宴，并不知道后续发生的那些事情。
毕竟，榆城这个地方过于闭塞，这个城镇也太小了。
“那当然，毕竟人家可是调出过迷韵的人，当然有资格被周先生收下。”
说话的女孩因为对莫煜的好感，所以一直恭维莫柔，把这个妹妹当做突破口。
说到“迷韵”，莫柔脸上原本精致的笑容僵住了，她那个讨厌的姐姐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像被放的很多倍之后直接灌进了她心口。
“迷韵又怎么了，不过是香而已，你们没必要奉为信仰吧。”
莫柔“蹭”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在众人的诧异目光里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
不就是一个“迷韵”，不就是一个‘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