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牛大山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张似曾相识的俊俏脸庞正俯看着他。

牛大山的喉咙里嘟噜出了几个囫囵的音节,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和俯看着他的那双灵秀的眸子对视着。这双眸子是那么的美好,漆黑发亮的瞳孔如同深邃的夜空般神秘诱人。

那双瞳孔里的眼神很安静,俊俏的脸上没有丝毫因为牛大山的苏醒而露出惊喜神色,她静静地俯看着牛大山,似乎想从牛大山的脸上看出什么新鲜的花样一般。

此时,牛大山的脑子里并不能组织起清晰的逻辑思维,许多似曾经历的片段在他的脑子里碎片似的纷至沓来,但有几张脸庞却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极其清晰,他喃喃地朝俯看着他的女子轻轻唤道:“绣娘……绿鹅……冷露……碧落……”

女子仍旧安静地看着牛大山,脸上露出一丝莞尔的微笑。

这时,耳畔却传来一声石破天惊般的惊呼声:“姐!邱兵!你们赶紧来啊!大山醒过来了!大山醒过来了!嘴巴正在喊人呢……”

随着声音的响起,就听见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跑了过来,瞬间的功夫,牛大山的面前就出现了另外几张他似曾相识的面孔。这几张面孔也正俯看着他,脸上全是惊喜的表情。

牛大山的手被一双泛凉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一声颤抖的声音在他的耳朵边轻声唤道:“大山……大山……你真的醒过来了吗?”紧接着有几滴温润的泪水滴落在牛大山的脸颊上。

牛大山的目光在这一张张复杂的面孔上逗留了一圈,又落在那张俊俏的面孔上,嘴里依旧在喃喃地呼唤着几个人的名字:“绣娘……绿鹅……冷露……碧落……”

紧紧攥住牛大山手的是牛大山的母亲,她有些糊疑地朝牛大山的二姨问道:“他是不是在喊谁的名字?”

牛大山的二姨摇头说:“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名字我们从前都没有谁听过啊!”

一旁的兵兵娃却说:“好像脑子还是糊涂的,在说胡话呢!”

于是牛大山的二姨又服下脸来,轻轻用脸颊磨砂着牛大山的脸颊,在他的耳朵边小声问道:“大山,你是在喊谁的名字吗?”

牛大山的目光这时扭转了一下,看着一旁的母亲,他认出了自己的母亲,只是母亲的头发已经花白了,眼眶里溢满了激动欣喜的泪水。

“妈,你怎么哭了?”牛大山终于从一种迷乱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轻轻朝母亲呼唤道。

就是这轻轻的一声呼唤,顿时把母亲感情的闸门打开了。牛大山的母亲一下子匍匐在牛大山的身上,紧紧抱住牛大山,嚎啕着说道:“大山,你可把妈妈害苦了!大山,我的大山!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呜呜……”

牛大山意识到了自己回到了现实中,而且似乎经历了一段不平常的经历。因为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变得似乎有些陌生了。包括眼前的这些人。

他用手轻轻撩了母亲垂在他面门上的一缕花白的头发,轻声问道:“妈,你哭什么?”

母亲切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哭泣,压抑已久的情感这时得到彻底的宣泄。

二姨也哽咽着在一旁打电话:“娟子,你哥他醒过来了,在跟你姨说话呢……”

牛大山将目光调向打电话的二姨,兵兵娃站在二姨的旁边。

这条在牛大山眼里铁骨铮铮的汉子,神情居然变得有些有些萎靡憔悴,黝黑脸膛上络腮胡子也没有修剪,长而且浓密,牛大山一刻甚至没有认出他来。

牛大山内心里对兵兵娃突然升起一股久别重逢的亲切感,朝兵兵娃牵强地笑了一下。

“兵兵娃,你怎么把络腮胡子留起来了?”牛大山问道。

兵兵娃却用怨恨的眼神盯了牛大山一眼,没有回答牛大山的话。

二姨这时挂了手机,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水,走到牛大山躺着的床边,说:“还真是血浓于水,你娟子妹妹听说你醒过来了,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急着要回来看你。”

牛大山却说:“她不是要上课吗?”

二姨却说:“娟子已经上班了。”

“上班了?”牛大山以为娟子辍学了。

“也难怪你会这么问。你知道你在这张床上躺了几年了吗?六年了。”二姨说。

“六年了?”牛大山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整整六年。幸亏是心灵手巧的哑女每天无微不至地在照顾你,要不然,你身上不定长了多少褥疮了呢!连卫生站的那个护士都说哑女把你照顾得真实一个奇迹,身上一个褥疮也没有长。你能够醒过来,还真得谢谢人家哑女。”

牛大山于是将目光移到哑女的脸上,此时的哑女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俏脸上的表情温顺柔和,那双灵秀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牛大山此时回忆起了哑女的来龙去脉,心里升起一丝对哑女的愧疚情绪,他朝哑女说道:“谢谢你啊!”

哑女似乎能够听见牛大山说的话,朝牛大山莞尔一笑地点了下头。

牛大山却说:“我好像做了个梦,你在水里朝我的嘴里灌了颗什么东西进去。”

哑女仍旧盈盈浅笑地看重牛大山,脸上漂浮出一丝粉色的浅韵,样子显得安静美好。

二姨说:“可惜是个不会说话的聋哑人。要不是聋哑妹子就好了。唉……”

牛大山朝二姨问道:“二姨,我真的昏睡了六年吗?”

二姨说:“未必这事二姨也跟你说谎?”

“可是我感觉怎么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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