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过后,京中各宗室亲王就算不愿离开,却也不敢违背圣旨,早早地收拾起箱笼,启程离京,不敢再耽搁。毕竟成郡王府被夺爵贬为庶人的下场还在那血淋淋地摆着呢。

到底姐妹一场,如情仍是顶着雪花,约了如真如美一道去了趟豫郡王府。

如善嫁入豫郡王府六载有余,如情也才来过两回,距上一回过年来串了下门子,一晃又有两年时间。

印像中的豫郡王府布置的华丽奢侈,亭水楼阔,雕染画栋,无不精致,而今日一瞧,却又与往日不同了,仍是印像中的景色,但园子里的美景已大不如前,尤其各个院门口进出着下人,院子里,长廊上,四处都堆积着大宗的家件器物,

来到一处暖阁,经人通报过后,过了好半晌才从里头迎出一个管事媳妇模样的下人来接待,嘴里陪笑说着请海涵,豫郡王妃正在清点财产安排搬家事宜,实在抽不出空闲接待,请如真等人自行用茶云云。

如情知道,这回豫郡王妃心里在怨着她呢,没有为她尽力奔波周旋所以连个照面都不打了。

心中未免不快,不过想着今日此行目的,于是便含颌而道:“即是如此,那我不好打扰,请问我二姐姐可在?咱们姐妹有话要与她说。”

那媳妇面有难色,“世子妃也正忙着搬家指挥调度下人,恐怕……”

如情起身,怫然道:“我知道贵府上下都很忙,可再忙也没有把世子妃的娘家亲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吧?”

如真如美也面带不豫之色。

那媳妇面色僵僵的,吱唔着说“世子妃真的很忙……”

如情打断她的话,“二姐姐是真的忙,还是受着你们这些刁奴欺瞒?”

那媳妇子面色微变,如真再也忍不住,豁然起身喝道,“你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就直接代我二妹妹拒绝我们姐妹见面,是你奴大欺主,还是豫郡王府对媳妇管教便是如此?连媳妇见娘家人的资格都没有?”

那媳妇子被逼得一个字都不敢答,最后只能苦着脸说再去通报一下,请如情再坐等片刻云云。

那媳妇子退下后,如情又重新坐了下来,轻蹙眉头,“是二姐姐不愿见咱们,还是豫郡王妃不愿见咱们?”

如真冷笑一声,“咱们方家姐妹一向友爱,她哪里敢真的不见?肯定是那老太婆从中作梗。”

如美捂着唇,一脸同情,“二姐姐真的好可怜。”

如真瞟她一眼,没有点破她袖子下上扬的双唇,道:“如善确实可怜,可咱们到底是姐妹,自当相互帮忙。可不能让外人笑话咱们方家姐妹不顾彼此死活。”

如美正了神色,“大姐姐说得极是,妹子知道了。”她也是真心来给如善撑腰帮忙的,但她心里就是痛快呀。

如真知道她们之间的龌龊,帮忙是真,但看笑话也是有的,很想斥责两句,但见始终沉着一张脸的如情,且按下不说,改说些别的。

“说真格的,这二妹夫,也做得太出格了,国难时期居然还反其道行之。也难怪皇上震怒。”

因去年湘西洪涝,百万老百姓流离所失,皇帝派钦差前去振灾的同时,更是开放国库,雪花般的官银如潮水般涌向湘西,本来大庆朝国库并不充裕,这回皇帝为了博得好名声,也只能打肿脸充回胖子,甚至连后宫都施行节省政策,一些眼光独到又善于拍马屁的文武大臣,也有样学样,挖空了心思捐资捐物,但都很巧妙地让皇帝知道。

自己的臣子们如此上道,皇帝欣慰不已,下旨褒奖几个出挑之人,靖王府便是其中之一。

偏就在这时候,豫郡王府却反行其道,豫郡王居然让人投了折子去户部,称其新纳进门不到两年的第十一位小妾替他生了庶子,另外孩子满月那天,正是自己四十三大寿,双喜临门,一并大办,让户部支了一万二千两银子。

又过了不久,豫郡王府又递了折子去户部,称世子娶侧妃,需支取八千两银子办其婚宴,这事儿被言官们知道后,集体一通声讨,弹勋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向皇帝的御桌。古代的文官们,那个引经据典,笔杆子功夫如情早已见识过,直把豫郡王府一家子说成十恶不赦超级败类之流。

皇帝想着自己足纳步靴,身穿布衣,四十八道菜精简为十二道菜,三年一次选秀也因灾情严重而往后无限延推,对着后宫那些早已腻了的嫔妃早已失去胃口,忍得像龟孙子一样,偏还有人比他还猖獗,真是忍无可忍。

皇帝一发难,底下言官们更是如喝了鸡血一般闹得轰轰烈烈,最终豫郡王被虢夺爵位,贬为庶人,家产如数充公,如情顾念姐妹之情,进宫了数趟,向太后恳切求情,再给豫郡王一次机会,并促使豫郡王补上豫郡王府支用的两万两银子。这才让皇帝收回成命,只罚奉三年了事。但豫郡王父子仍是入朝当廷受申饬,豫郡王妃与如善也被召进宫中,由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三代老中青母仪天下的皇后好一通厉声问责。

豫郡王府一向过得奢侈,这回陡然没了奉禄,只能靠昔日积蓄过活,偏豫郡王妃与如善都是不善持家之人,穷撑了半年,便渐渐撑不住了,最终还是赵家的赵老夫人及方敬宣提点她裁些下人,缩紧裤带过日子,并趁此机会把豫郡王那些小妾们如数发卖了出去,美其名曰:日子过得艰难,就不需要再养如此之多的闲人了。

豫郡王受皇帝申饬,又被罚奉,在老婆面前本已抬不起头来,那些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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