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东方笑听得愈加疑惑“你说什么呢?”

“无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残莲不自然假咳一声,别开头去“夜了,还不回房休息么?”

支撑在地面的剑鞘被拔起,残莲举步欲走。

“师兄为何要饮酒?”东方笑却拘泥于这一点,固执不放———在她的认知里,借酒,唯有消愁。

“夜宴上进入前十的弟子多多少少都要被上任武林盟主敬酒,后生晚辈,岂有不饮之礼。”举目打量眼前人儿半晌,却见后者并未有离去之意,思索再三,残莲决定自己先行离去锎。

夜幕下,她孤身站着总会没趣,如此自会回到房中歇着。

“早些回房,免得师父担心。郎”

“师父还会为我担心么?”

两人擦肩而过刹那,身为杀手残莲敏锐的观察力,不禁捕捉到东方笑眼眶中一滴晶莹。残莲暗暗心惊,不由驻足。

“哭了?”

“白日在你比武擂台上,我看见一名女子。”

残莲垂眸“那又如何?”

“不只是你,师父见了那女子亦跟着晃了神。”东方笑抬脚踢了踢小径上石子“师父从来都是看淡凡事七情之人,可这次却……”

“东方笑,相识一场,而今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不要试图去解开那女子身份,幼稚的找她。”

“我只是,看她很眼熟。”

“那又如何?那人本该死了,而白日看到那女子,后来我也细细回想过,也许不过相似而已。”

“她曾出现在我梦中,还……”

“东方笑!”残莲一声冷喝,眯眼不禁使周围空气都随之降温“不要以为师父眼下宠爱你,你便可无法无天。”

“什么?”东方笑被吼一愣,抬眼木讷望向残莲。

他是真的喝醉了么?从前的残莲纵然冷漠,愠怒时最多却也不过对自己不理睬而已,而今,他却为了仅仅一道女子身影,而重重警告。

“她,是你不可企及的。”

一声类似奉劝的冷哼,继而不待东方笑回应,残莲便自行回到房中。

徒留悠长夜幕小径上,东方笑兀自发呆。

宽大发旷的袖管中,细白小手缓缓收拢握拳。抬头仰望头顶月辉清冷,忽然发觉在这异世的古代,银月纵非十五,依然大而明亮,是现代无法比拟。

再转眸凝视周围树梢林角,皆是一片熟悉而陌生的模样。

残莲方才那一声吼,或多或少,都有将她自梦中惊醒的作用。

隐约中有些开始明白,这一场异世的美梦,本就不该奢求太多。自己从来不了解这里任何,不属于这里任何。

“啪——呼啦———”

东方笑视线穿透头顶密集树枝,望月兀自自嘲间,耳边不禁响起一阵树影摇曳沙声,顺着响动调转视线,但见头顶粗粝树枝上,悠闲伫立一人。

乌黑浓密的墨发,精致如神明杰作的出尘容颜,一双漆黑如夜色醉人的眼睛。

乍看这身影,高高在上,背后映衬着斑驳月华,仿佛是来自九天的仙童。

“司凌,孤?”

小小年纪,一双蛊惑人心黑眸却是习惯半眯。只身立在树梢,便能将这如魅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世上,唯有他一人。

“你怎么在这?”

“赏月。”

对于东方笑犹不自知的冒犯,司凌孤并未加以理会,只双腿一曲,无声自树梢落向地面。

期间衣袂随风擦动,却未掀起半分声响,地面亦是尘埃未起。

落地无声,好轻功。

“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树上的?”东方笑拧眉,因谈话被偷听略有不快,不过碍于对方尊贵无比身份,并未感造次展现出来。

“很久很久以前。在你与残莲到来之前。”司凌孤眯眼,一眼看穿东方笑心思,继而玩味挑起半缕邪笑“想知道关于那个女人事迹?”

少年清润的嗓音不甚清脆逼人,却在这朦胧月夜下,分外优雅蛊惑人心。

东方笑仿佛受了唆使般,不觉附和应声“嗯。”

“关于她啊,说是谜团,未免太过……不过将将残莲对你说的话。并无不妥之处。”少年扬了眉梢,斜眸睇视东方笑“但倘若你坚持,我可以告诉你那女子的来历,包括她曾在我舅舅身边是怎样……”

“我不想知道。”东方笑迅速抬手打断司凌孤,继而深吸一口气,转身“刚刚你藏身于树上,便连残莲师兄都未发现,相对于自古狡诈的帝王,我更相信从来都懒得说谎的残莲。”

“呵。”

东方笑清音未落,背后便紧接着响起一声轻笑,继而是干净的抚掌声。

司凌孤凝视东方笑挺直的脊背,悄然弯了眼角眉梢“你很聪明。”

东方笑并未回答,举步欲走。

“如若有一天想要知道这真相时,可以来找我。”

“条件。”

“同我入宫为妃。”

东方笑惊异回眸看他“什么!?”看向司凌孤的视线不亚于在凝视一个疯子。

“因为你一双眼睛,我喜欢它。”后者不以为意耸肩“但不能贸然夺取让它失去光彩,所以只能将你留在身边。”

东方笑疑惑抬手抚上眼角,凝眉若有所思,思量半晌终是折身离去。

———这少年年纪虽小,却心机颇深,自己少接触为妙。

接下来两日里,因武林大会操办各种事宜皆要请示西华城主,冰巳不得已早出晚归,以至东方笑除却在看台上能见到他,伴在其身侧,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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