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丰缓缓点头，“是。”
“那她这是……”茜女看了看她周围，放置的有药瓶和工具，不禁有些发寒，“是……是实验品吗？”师父难道用人体做实验？
“是以她的精血做药引。”张胜丰坦然的说，一双紫眸静望着她。
茜女眉心动了动，“炼……炼丹吗？”
“没错。”
茜女皱眉，“一个人的血，能炼成什么丹药？”
“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些少女中，有阴寒之体，有精气之体，都有自己独特的作用。她们在人间分散，过着普通的日子，如果我不找她们，她们身上的作用永远也不会得到发挥。”张胜丰说的理所当然，还有点理直气壮。
“可是……可是这些独有的东西，是属于她们自己的。”茜女为她们不平，师父强夺了她们身上的东西，这是不对的。
张胜丰侧目冷然看她一眼，她立即垂头，不敢直视。她喜欢师父，也怕师父。
“这是她们自愿上山为我牺牲的，为师从不勉强任何人。”张胜丰傲然笑了笑，负袖昂头，道：“不过为师也不会让她们白白牺牲，来时，为师或给她们财富，或解她为难。这就是一场交易。”
茜女觉得师父说的也有道理，每个人有选择的要权力，她们自愿，互惠互利，也无可厚非。“那她们……被提取了精血后，会有什么不适吗？”一定会伤身的。这跟现代人卖血差不多吧。
张胜丰转过头来，轻轻荡开一抹笑意，“不多，十年寿命。”
“十年……”茜女倒吸了口气，这不是用他人的生命换……换自己的吗？她蓦地想起冰冰所说的能活两百岁，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我就是杀了她们，又能怎样？”张胜丰不屑地笑了笑，“她们能为我所用，是她们的荣幸。”
茜女不说话了，看着张胜丰，觉得，如今他的状态，就像是她刚刚见着的张胜丰，他原不是她心中温善的师父。“师父还常说……怜悯苍生。”
“会武功的人，有几个手上不沾血腥。”张胜丰淡薄的笑了笑，转过身来，上前牵起茜女的手，“兰儿，莫太过妇人之仁。”
“我本来……就是妇人。”茜女有些负气地说。
“呵。”张胜丰突地一笑，“在为师看来，兰儿只是为师的徒弟。”
茜女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其实她静下心来回想，师父说的也对，会武功的有几个不沾血腥。江璞玉，纳兰沧海，有谁没杀过人？师父相对于他们，已是仁慈。
“对不起……师父。”茜女呢喃着说，低着头不敢看他。
“对不起什么？”
“兰儿对您有误解。”茜女有些不好意思。
张胜丰淡淡笑着，“你以为，我召这些少女是让她们侍寝？”
茜女脸发红，更加不敢看他。
“你一开始就以为师父是龌龊不堪之人，可是还是拜我为师，与为师亲厚。那么你以为，是糟蹋了少女们的贞洁不耻，还是取她们的精血不耻呢？”张胜丰从眼角睨着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底略含紧张。
茜女听了这话却蓦地恍然大悟。她真是矫情了，确实，之前她都以为师父是那种人，可还是相信师父，与师父亲近，如今知道师父并不是那种人，虽然伤了她们的精血，却还是较之前者有良心的。她竟然能接受被误解的师父，却不能接受现在的师父，不是显得奇怪了吗？
“师父别误会，我只是刚刚知道，所以心中有惑，一时难以坦然接受。师父开导，兰儿已经懂了。不会再为此事……疏远师父。”茜女忠心耿耿的表态。
张胜丰这才展开欣慰的笑容，拉着她的手，转身朝外走，“你能理解师父就好，为师就你一个徒弟，不想你心中有介怀。”
“师父……这么在意兰儿的想法，兰儿受宠若惊。”茜女低声说。师父特意让她看个究竟，看来是很在意她。
“以后你有什么心事，就可坦然的问师父，不要再随意跟师父摆脸色了。”张胜丰看似无奈的说。
“我？我……我有吗？”茜女摸了摸自己的脸。
张胜丰冲她一笑，“你脸一冷下来，真的很丑。”
茜女一脸黑线。
出了炼丹房，张胜丰在大殿中站定，松开她的手，双臂一扬，有两个瓶从墙上飞入他手中，他拿给茜女看，“你看，这些灵丹妙药，都记载着药引。”
茜女看了一眼，上面标识着少女的出生日期和所处地址。
“提取了精血之后，这些丹药也与它的主人有连通，如果她们遇到危险，瓶体就有异样，为师也会第一时间，为她们解难。”
茜女心中的芥蒂更少了，甚至觉得师父还有些善举呢。“真没想到，一个普通人的精血有这么奇妙的作用。”
“人，本来就是万物之精魄。”张胜丰笑了笑，“你想，许多虫草都能制成灵丹妙药，自然人就更加珍贵了。 ”
“师父言之有理。”茜女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师父以后还继续以人炼丹么？”
张胜丰收回视线，神情有些犹豫。
茜女轻咳了一声，才回想自己是管多了。于是便转移了话题，“好了师父，兰儿现在知道了师父的私事，心里踏实了。现在天色太晚，我……”
“如果兰儿不喜欢，为师以后……就不炼了。”张胜丰似乎经过慎重的考虑，很认真郑重的说了这句。
茜女心中重重一跳，师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