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许绮兰亦听闻了这件事。/p
她担心极了,“皇后娘娘不要紧吧?”/p
独孤恂答道:“应该没事。父皇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堂堂贵妃在宫里受了这种委屈,他怕人说自己刻薄寡恩呢。皇后娘娘就在跟前,才会扎了他的眼。若换作伍贵妃、张贤妃、刘淑妃等人,挨骂的就是她们了。”/p
许绮兰道:“娘娘病了大半年,纵使宫里有了什么,也不该算在她身上的。”/p
“话是这么说……宫里咱们鞭长莫及,帮也帮不了。幸好还有昭慧在。她机灵,在父皇那里又有面子,说一句顶得我们十句。”独孤恂道,“今年皇祖母去温泉行宫疗养了,不然后宫还有人震得住场子。哪里轮得到那些小人作妖?”/p
可惜开春后,皇帝和皇后依旧不大好。/p
许绮兰曾见过昭慧公主一面,看公主忧心忡忡忍不住多问一句,“到底怎么了?”/p
昭慧公主苦着脸,“我也不清楚呢。母后不肯告诉我。若为了周贵妃的事,不应该啊,元宵节的时候已经说开了。如今长春宫里越发冷清,各个神色凝重。我问他们也问不出什么。上回去御书房找父皇,我不过提了一嘴母后,父皇差点要把我赶出去。”/p
许绮兰吃惊极了,“啊?皇上可从没赶过你的。”/p
传闻有一回番邦使臣来朝,觐见皇帝,昭慧公主使小性子搅乱了会面,皇帝都未生气的。/p
昭慧公主悄悄告诉许绮兰,“如今父皇身边的大太监很不好说话,我什么都问不出来。但偷偷找了之前的那位公公,又找到早年侍奉过我母后的老嬷嬷,两厢打听,凑到一起,才察觉出一点线索。”/p
“那到底为了什么?”许绮兰追问道。/p
“听闻是为了父皇潜邸时宠爱的一个妃子,如今年代久远,哪里查的到。老公公和老嬷嬷也不肯细说了。”昭慧公主肯告诉许绮兰,也是有求助的意思。她附耳对许绮兰说,“你出宫见了六皇兄,叫他帮我留心一二。能查出来最好,查不出来就算了。我再想想办法,最好能让皇祖母回来。”/p
皇帝向来敬重太后,有她做定海神针,余者也不必担忧害怕了。/p
许绮兰答应了,又劝昭慧公主,“你也小心些。不要冲动,有急事要帮忙就递个消息出来。”/p
二人告别后,许绮兰出宫回府,恰巧看见独孤恂也回来,便一道坐了马车。/p
许绮兰把昭慧公主托付的事情说了,“她并未强求,让你能帮则帮,查不到算了。”/p
“我尽力试试。”/p
独孤恂没什么把握。/p
车窗外尘土飞扬、步履声整整齐齐,似乎有军队过去。/p
许绮兰看了一眼,好奇道:“似乎不是京里的兵马?”/p
独孤恂恰巧知道,“是兴安军。父皇先时下令,让陈将军带5000兵马回防京城,也不知是什么用意。你日后要出城也小心一点,最近盘查的很严。晚上若要出城,没有父皇诏令,几乎是不可能了。”/p
山雨欲来风满楼,许绮兰身在后宅,也清晰地感受到京里紧张的气氛了。/p
独孤恂并不急着回府,先带许绮兰去吃了一顿羊肉火锅。到天黑才回府。/p
转了另一个路口,恰巧被堵住了。有人街上纵马,不小心伤了百姓,正互相扯皮,谁也不肯罢休。/p
独孤恂下车看了一眼,倒认出来这是蔡右相家的长随。蔡相为人谨慎守礼,家里下人也最最老实,很少欺压百姓的。独孤恂便上去问了一声,“这怎么回事?”/p
他带了王府亲随,诸多家将,百姓觉得来头极大,便让开了。/p
受伤的男子也请他评评理,“这位大人,小的好端端走在路上,才转个弯,就差点被这人的马踩伤。小的吓得不清,脚也崴了。”/p
蔡家下人涨红了脸,“这位公子,我并不是有意的。您来的太急,我的马也跑得太快,一时间我也刹不住了。”/p
“当街纵马就是违反我朝律例。”那人竟懂一点律法。/p
蔡家下人又道:“事出紧急,我实在顾不得太多啊。我在这儿给您赔罪,还请见谅。”/p
围观百姓们议论纷纷。/p
“再急也不能伤人!”/p
“大冬天多冷啊,若被马踩了一两脚,只怕小命也没了!”/p
受伤路人亦道:“哼!能有什么急事?难道人命关天?”/p
“还真是人命关天。”/p
蔡家下人认出独孤恂来,便想请他出手,过去低声求情:“这位爷,我家老爷獾难┑乩镎玖撕眉父鍪背剑脚都冻得快烂了。听闻城西王御史家有治冻伤的好药,我着急去取啊!”/p
独孤恂发觉事情不简单,便替他做了这个主,向那人道:“他家有命在旦夕的家人,急着求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也大方一点这件事就算了吧。”/p
那人晓得轻重,便道:“既然人命关天,你怎么不早点说?快去吧快去吧,别让病人久等。”/p
蔡相家的下人依旧红着脸说:“公子您一句接一句,哪里给过小的解释的机会?”/p
此时就这样算了,百姓们都开了。/p
独孤恂回到车上,对许绮兰说:“是蔡相伤了腿,我出宫他庹玖艘桓鍪背剑若是如今才出来,那得有近两个半时辰了。也不知怎么惹恼了父皇,他一个老臣,五六十岁的年纪,如何受得住?只盼别留下病根吧。”/p
许绮兰道,“老人家身子骨本就不太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