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尔猛然断开了两人之间的连接,刹那间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就消失了。然而血脉中烙印着的保护对方的意识——却依旧存在。

“布列尔?”少年一惊,猛然发问,他想也不想霎时间就在指尖点亮了一簇圣光,然而眼前却依旧是一片黑暗。

圣光可以驱散所有黑暗,而他眼前的虚无却没有改变。随光乐原本以为是突然遭受了袭击,而现在看来……

“你断开了我们的连接?”

布列尔都被他刺激成这样了,看样子,受到的打击不小啊!

黑暗中他看不到对方的动作——实际上也很久都是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行动了。温热的手掌按住了他的手,传来的温度,几乎让人有会被灼伤的错觉。

“乐乐,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布列尔低声问道。青年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之大,仿佛对即将获得的答案有极大的恐惧感,只怕自己一放手,少年就会远远逃掉,再也捉不到他的手。

“什么意思都没有。”随光乐轻飘飘地笑了笑,“你自己如果要脑补,也怪不得我……”

银发少年说的那么的轻松自在,就仿佛只是在好友进行最普通不过的聊天,他的眉梢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蔚蓝色的眼瞳里,也看不到半分异常。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听到布列尔的耳里,却和承认了无异。

刹那间脑海间天旋地转,眼前竟然是一阵发黑。布列尔头晕目眩,身体摇晃踉跄,全靠少年的支撑才没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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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光乐说完那句话后就察觉到对方陡然变得紊乱的呼吸,还有摇晃着靠在自己身上,几乎要把自己压垮了的身体。沉重的苦笑就贴着自己的耳朵,丝毫不作掩盖的传入自己脑海。一时间心里有些惊诧——反应大成这样?

他不得不扶住布列尔的身体,调整语调,故作轻松地说:“嗨,我和你说着玩儿呢,你怎么吓成这样了。”

捏着他手臂的劲道陡然加重,随光乐无奈地叹了口气:“布列尔,你真的要我一个‘柔弱’的骷髅来扶着你吗?有腿就自己赶快站起来,你还要和我商量,如何解决头的这件事情呢!还有,快点建立联系啊,眼前一片黑真的不好受。”

他感觉到布列尔捏着他的手臂缓缓放开,紧接着,拉着他似乎坐到了长条凳上。待得眼前终于再次见到光明的时候,随光乐却发现,眼前消失了自己的影子——

——他几乎每天的视线里都有银发蓝眼的小教皇阿尔兰,反而是布列尔,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此时自己眼前只有一些静物,然而布列尔却依旧拉着他的手。随光乐忍不住向下摸索,他感觉到了紧贴着自己后背的温度以及身躯。

少年抽了抽嘴角。

用得着这样么?特意和他背靠背地坐下,就是为了不看见他?布列尔这死孩子的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啊,他的好基友雷恩看上去不就挺开朗的吗?

“……那么,你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头颅吗?”身后紧贴着的身躯震动,是布列尔在发问。

“如果你可以找到其他方法让我看得见的话,我也可以放弃。”随光乐回答他,“我并不是迫切需要找回我的头颅,反正当无头骷髅都已经习惯了……”

他说到这里笑了笑,因为实际上自己并没有当多久的无头骷髅,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凭借布列尔给自己的戒指做出来伪装,习惯了也还好。

然而他的话听到布列尔的耳中,却仿佛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股无可奈何的味道,只让青年的嘴唇刹那间就抿成了薄薄一线。

“……但是我需要视觉,布列尔,不是依靠于你的眼睛,而是凭借我自己的眼睛去看。就像今天布置的那个圣光法阵,如果我可以看到的话,完全可以由我来绘制,而不是选择掰下手指这么麻烦的方式……好了好了别捏我,我知道没有下次了。但是你只是让我保证,你总得给我创造不用这么做的条件吧……”随光乐拉拉杂杂啰嗦了一大堆,最后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你的样子呢!”

“会有机会看到的,我保证。”布列尔简短地回答。他想了想,道,“如果只是单纯地需要看见东西,可以用其他头颅来替代,不一定需要你自己的。”

随光乐:!!!

卧槽其他头颅,难道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个头就可以安在自己颈骨上吗?他怎么忘了布列尔这个炼金狂魔,给他的颈骨上现在弄的都还是羽毛笔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玩意儿!

“你的意思是,任何头颅——”随光乐拖长了声调,“牛头,马头,羊头,老鹰头——你是让我去假扮半兽人吗?”

“你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布列尔一阵错愕。

“……还是说,只要与头有关的就可以了,比如说——电插头???”

布列尔:……

可怜的炼金术士完全被教皇天马行空的思维给绕晕了,先前那一点悲伤的、哀怨的、恨不得自己去死的情愫瞬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比它们产生得都还要快。布列尔琢磨着开始提到的那几种动物的头颅,然后想到少年换上动物头的样子……

如果他此刻能够阅读随光乐脑海的话,就可以从他的知识储备里找到一个短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但是显然炼金术士只是凭借契约和教皇有了一点微弱的心灵感应,这种高级的词汇——他一时半会儿还摸不到。于是布列尔只能


状态提示:第124章 Act7·末世--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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