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五指一收,握紧车钥匙,钥匙的棱角,刺得他手心发烫。

他的喉结滑动,下一刻,他眼神阴鹜,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自从车祸之后,他没有再开过车,他握紧方向盘,俊脸紧绷着,不再回想曾经的遭遇,他启动了车子,将车开出去。

门铃声拉长了,响了足足有五分钟,因为家中无人,刘阿姨九点多就睡了,睡得正香,就被人吵醒了。

她睡眼惺忪,宽胖的身子上罩着睡裙,爬起身来,拿起对讲电话。

“喂,你是谁啊?”

“是我,裴煜泽。”对方传来低沉冰冷的声音。

“裴先生?你有什么事?”刘阿姨顿时醒了一半。

“明晚不在家?”他隔着铁门,望向眼前的花园洋房,每一个房间,全是一片漆黑。

“小姐陪先生出去旅游了。”刘阿姨顿了顿,心中有些困惑,以两人的关系,裴煜泽怎么好似毫不知情?

“她去哪里了?”裴煜泽追问下去。

“去了西藏。”

“没事了,我走了。”

刘阿姨喔了一声,挂了对讲电话,打开灯一看,墙上的钟已经显示过了十一点半,都这么晚了,裴煜泽怎么会突然到明家来?没头没尾地问几句话?

铁门之外,裴煜泽转身就走,重新坐入法拉利的驾驶座上,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手心,全都是汗。

他往后一靠,俊脸上尽是倦容,轻轻舒出一口气来,望着窗外的漆黑夜色,久久不曾收回视线。

他以为他足够了解明晚,手里捏着她的软肋,就能让她痛苦,让她求饶。

他以为只要让明晚走到绝境,她感受着他求而不得的爱情的逝去,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他没有问自己,到底这一场战役,到底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让明晚爱上了自己,理应在现在放手,明晚的死活都跟他无关,那么……为何不知她的行踪,他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魂不守舍?!

清晨,裴煜泽打开电视,里头正在播放晨间新闻,他的神情有些疲惫,显然又是没睡好。走到冰箱前,拿出一袋全麦面包,倒了一杯冰川水,他缓步走向客厅。

“昨日从本市龙安机场五点四十分飞往西藏林芝机场的航班l7659,于晚上七点五十分坠毁,航空公司已经确定本班航班上211位客人无人生还,具体空难原因,还在调查之中……”

水晶杯从裴煜泽的手中坠下,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他盯着新闻画面,主持人的面孔在他的眼里变得扭曲变形,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被一瞬间,抽离了身体的灵魂。

他不知道到底时间过了多久,一分钟的时间,也会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

他满屋子地寻找,找到自己的手机,拨通助理的号码,说道。“查一下昨天的航航班l7659,找一下有没有叫明晚的人。”

助理满口答应了,裴煜泽挂了电话,瘫坐在沙发之中,眼角落下一滴眼泪,他也不曾察觉到。

等待太过难熬,助理打回电话,说航空公司一片混乱,有客人家属在公司抗议示威,要他们尽快核实客人身份,交还客人遗骸,以及给大众一个说法。要拿到航班上所有客人的名单,需要再等几个小时。

裴煜泽在总裁室坐立不安,他从未如此紧张,口干舌燥,不管喝几杯水都无法缓解自己体内的焦躁。他一遍遍说服自己,绝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好几份文件摊开在他的眼下,冗长的文字,却像是游动的蝌蚪文,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突然想起明晚跟他说过最后的一句话:“裴煜泽,你想做什么,随便你。我权当从未认识你。”

他的心一阵颤栗,他才发觉自己不管有多矛盾,唯独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他不希望这一句话,是明晚最后的道别。

他不要他们从此再也无法见面,再也无法说上一句话。

明晨轻轻敲了敲门,抱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却觉得异常古怪。

裴煜泽脱了西装外套,坐在皮椅之内,俊脸死白,眉头紧蹙,眼神锁住桌上的手机,似乎在等什么格外重要的电话。

但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身体似乎也并不舒服。

在美国照顾大病初愈的裴煜泽,对于这样的表情,明晨并不觉得陌生。

她把文件放到桌上,留意到裴煜泽没有签下一个签名,她眼神微变,淡淡地问。“总裁,你不太舒服吗?”

“没事。”裴煜泽摆摆手,视线依旧落在手机上,自从跟明晚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打通过她的电话。说不定,她早就删除了他的号码。

“这份文件,今天就要送过去。”明晨暗示等着裴煜泽签名,他闻言,不太耐烦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拿起钢笔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明晨不再多话,拿到文件,转身走向门口。裴煜泽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情绪很淡,不太分明。

“你知道明晚去哪儿了吗?”

明晨转过头来,眼神之中闪过一道疑惑,心中一痛,无论是在两年,还是在两年后,她只是一个跟明晚有关的女人。换言之,他会跟明晚询问她明晨的消息吗?

答案呼之欲出。

她摇摇头,说道。“不在工作室吗?”

裴煜泽的脸色没有表情,却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原来明晚跟明晨的关系,早已破裂。

明晨见他欲言又止,心中浮现些许莫名的失望,但最后还是安静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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