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后,任司徒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想到带我来这些地方?”

今天之前的时钟,对任司徒来说,他只是以一个不算熟的老同学的名义,强势的进入她的生活,强势的追求,最后却在她对他产生好感之后,又拂袖而去的男人。

今天之后呢?她还敢这么轻易地给这个男人的身份下定论么?

时钟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反倒突然问她:“上次那些微信是孙瑶帮你发的吧?”

他原来有听那些微信……任司徒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听完的当下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孙瑶死等也等不到他的回音,还以为他已经气得连任司徒的消息都拒收了,急得直接把她“打包”送去了他家楼下。

“我全部听完之后,突然觉得其实我没有资格责备你,我们两个其实是半斤八两,你心里藏了一个盛嘉言,我心里又何尝不是藏了一个女人?”

任司徒心里没来由得一紧。

心里藏着的那女人……答案其实早已经呼之欲出,可任司徒并没有多少勇气去相信。

时钟的目光却在这时直直地望进她的眼里:“我今天就让你陪着我跟回忆做一个彻底的道别。至于之后你选不选择放下盛嘉言,全凭你自己的意愿,我不干涉。”

“……”

道别?那道别之后呢?终于可以轻松地放下心里那个女人了?任司徒心里微微地一凉。时钟在这时发动了车子。

车子一路从灯火阑珊之中驶过,最终停在了一家金碧辉煌的饭店前。

任司徒透过车窗看见饭店的招牌,脸色顿时一沉。这家饭店是本市的老字号,生意很红火,几乎每年都会扩充一次店面。

任宪平一度……经常带她和母亲来这儿家庭聚餐……

为了不让自己去回想某些糟糕的人,在时钟准备开门下车之前,任司徒抓住了他的胳膊,几乎带点恳求:“换一家吃吧。我……不喜欢这家。”

时钟不禁一皱眉,印象中她应该很喜欢这家的食物才对……

可她抓着他胳膊的手用力到指节都是僵的,时钟其实只有几秒钟的沉默,任司徒却已经等不及了,变了个人似的:“你不走我走。”

说完便放开了他的胳膊,转身拉开车门下车。

时钟透过挡风玻璃看着那个逃离似的快步跑出露天停车场,径直走向马路边,看样子像是要去栏出租车。

时钟下车追过去。

本来都好好的,时钟把她伸向路边拦车的手拉了回来,耳边是热闹的车水马龙声,时钟皱着眉,音量不由得加大:“你到底怎么了?”

“……”

“说话。”

“我曾经很喜欢这里,甚至我家的每一次家庭聚会,我都要闹着来这里吃饭。可我也是在这里,发现我爸跟他的女学生搞在了一起。你知不知道之前我跟他的那个女学生还算是半个朋友?”

任司徒忍不住冷笑。

只是这冷笑,渐渐地被苦涩淹没。

时钟僵了一会儿,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他似乎也只能说:“那就不去吃了,回车上吧。”

回到了车内,周遭的空气安静了下来,却越发如同一只安静的蛰伏中的兽,要把任司徒吞没。

积压在心底深处的众多不忿,真的说出口的那一刻,任司徒才发现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启齿——

“我爸刚开始骗我,说跟她分了,我信以为真了,结果一高考完,一参加完毕业酒会,回到家我妈就把实情告诉了我,说是我爸为了那个女的,要和她离婚,之前之所以不告诉我,是怕我分心考砸了。”

而隔天当她浑浑噩噩的醒来——她的母亲已经不知所踪,家中的客厅里,只留下了各种汽油的包装盒……

时钟像是苦笑了一下:“我带你来这儿的本意,可不是想唤起你这么多糟糕回忆的。”

“这能有什么好回忆?”任司徒讨厌这里。

“有。”他却斩钉截铁地说。

“……”

“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她的。”

任司徒的思绪微微地一怔。

车平静地停在露天停车场,他平静地待在车里,声音也变得没有多少起伏,只是他眼中染上的一点点笑意,看起来更加动人心魄:“……那是个雪天。”

……

是的,下着那年入冬以来的最大的一场雪。

当年的他来到这里,其实是想找人算账的。

时钟和妹妹都是跟母亲姓,也是跟母亲生活的,秦俊伟也就一个月去看望他们几次而已,可秦俊伟当时得罪了一个姓林的地方一霸,姓林的却叫人跑来时家砸东西,他们家被咋的乱七八糟,妹妹和母亲也挨了揍。姓林的当时本来深陷其他官司之中,可没多久姓林的竟赢了官司,免了牢狱之灾。这教如何还能相信善恶终有报?

他尾随姓林的到了这家饭店,姓林的应该是碰上了没告赢他的那个律师,律师当时是带着妻女来这儿吃饭的,却被姓林的狠狠的奚落了,时钟还记得,当时律师的女儿特别生气,时钟隔着那么远看着她,几乎都能听见她气得磨牙的声音,可就算再生气也别无他法……

姓林的吃完饭后,醉醺醺地去露天停车场取车,时钟跟着姓林的到了车边,和时钟之前设想好的一样,敲破了他的头之后,拔足狂奔地逃离……

但有一点和时钟设想好的不一样,逃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姓林的手下那些混混满停车场的找他,直到


状态提示:第42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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