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钧竟然把处置苏苏的权利交给了自己,安宁想到他方才在苏苏的面前称赞自己善良宽容,不由冷笑起来,一个字一个地说:“我要她给我的孩子偿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似乎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安宁的嘴里说出来的。就如楚钧所说,她是个善良宽容的女子,从来跟赶尽杀绝这四个字扯不上关系的!可是,失去孩子的母亲等于失去了理智,她坚持要让苏苏偿命,也情有可原。

楚钧眼里的惊愕变成了沉默,他抿紧薄唇,并不言语。

“你不是说把她交给我处置吗?我让她偿命,你肯吗?”安宁盯着楚钧的眼睛,追问道。

楚钧转身走到窗口,推开窗子,默默地看着窗外初绽的迎春花。

安宁笑起来,无比悲凉忧伤,她的语气充满了讥讽:“你不肯的,是吗?”

苏苏已经热泪盈眶,她感动地哽咽着:“钧,我就知道你对我是不同的……”

“丁鹏,你先回去吧!”楚钧开口了,却是对丁鹏说话:“什么时候你把范芳芳娶进门,我就什么时候放过你姐姐!”

丁鹏正想看看楚钧要如何处置苏苏,却想不到他竟然赶他走了。“可、可是……”

“你可以反悔,我不强迫你!”楚钧说完就摆摆手,一旁的裴骏元会意,便让两个保镖把丁鹏给拖走了!

等丁鹏离开之后,楚钧才转过身,慢慢走回到安宁的身边。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她,她却后退几步避之不迭。

“别碰我!”安宁冷睨着他,嘴角弯起一丝浅讽:“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我要苏苏给我的孩子偿命,你肯吗?”

“钧,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就可以死在你的面前!”不等楚钧做出回答。苏苏抢先开口了。她痴迷地看着楚钧,一颗心几乎醉了。他不舍得杀她,不舍得!“我不会让你为难!只要安宁满意,我的这条命不过是贱如草屑……”

“住口!”安宁忍无可忍,她转过头望向一脸无辜的苏苏,愤然质问:“你的命贱如草屑就可以同样对待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吗?你害死了他,难道不该偿命!”

面对安宁的愤慨激动,楚钧并没有正面做出回应,他突然话峰一转,指着躺在地上申吟的陈宇森,道:“宁宁,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安宁一怔,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陈宇森和苏苏是同谋,怎么处置苏苏就该怎么处置陈宇森。他用这个办法来告诉她,他们都有恻隐之心,哪怕这个人犯下大错,也因为曾经深爱,愿意饶恕宽宥。

沉默片刻,安宁再次冷笑:“你说呢?应该怎么处置陈宇森!”

“让我说,应该把他扔到海里喂鱼!”楚钧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是在淹死一条狗,但他随即又道:“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

“哦?”安宁的心越来越凉,她凝睨着他,讥讽地冷嘲:“你倒是很会揣测我的心!不过我就奇怪,为何不把他送警局呢?既然我们无权处置他们俩的生死,就该把他们交给警察,让法律来惩处他们,不行吗?”

楚钧看着她,目光愈发冷峻。

“你不同意?”安宁眼里的讥诮更深,摇头道:“是啊!如果把陈宇森送到警局,那么就要同样对待苏苏!你根本就不舍得把她送进牢里!”

楚钧没想到局面竟然会转变成这样,安宁对苏苏的痛恨超乎他的意料,但他却无法那样做。薄唇抿得几成一线,良久,他为难地试图说服她:“苏苏的身体状况很差!如果把她送进牢里等于要了她的命!当年她因为我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欠她的太多太多……”

“是你欠她的不是我欠她的!”安宁执拗起来,她第一次跟他较真竟然就是为了这个叫苏苏的女人!“她杀了我的孩子,难道不该让她坐牢吗?”

看着激忿的安宁,楚钧无法再让她平静下来,只能无言地看着她。

“呵呵,”安宁自嘲地笑着,她睨着楚钧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和难过。“你不是给苏苏准备好了支票吗?怎么处置她你早就安排好了,何必多此一举来征求我的意见!难道卖给我一个空头人情就能抚慰我失去亲生骨肉的伤痛吗?楚钧,你真让我失望!”

楚钧健躯一震,原来她早就看透了!

她看透了他不会伤害苏苏,所以才执意要苏苏偿命。目的不过是让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希罕他卖给她的空头人情!

这样的女子拥有一双慧眼和一颗七窍玲珑心,只是她的善良宽容让她对很多事情包容,其实通透如她,什么能够瞒得过她的眼睛瞒得过她的心?

楚钧更羞惭,他迷人的眸子隐隐流露出乞求的神色,似在求她别再说下去了。

旁边的苏苏暗暗心惊,一直以来她以为安宁是个傻瓜是个蠢货,可是却万万没想到,一切都瞒不过她。别说她,甚至就连楚钧都无法在安宁的面前讨到便宜。只是为了爱情,为了婚姻,安宁一直隐忍包容迁让而已。

安宁取出一只黄玉葫芦,狠狠地丢还给苏苏,怒道:“托你的福,我的孩子被你成功害死了,东西还给你!”

黄玉葫芦砸向苏苏的芙蓉玉面,她双手捂脸,那只玉挂件便掉落到了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楚钧只是站着,没动也没说话。他一直注视着安宁,似乎在揣测此时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苏苏弯腰捡起了黄玉葫芦,转首望向楚钧:“钧,你还记得那把鱼肠剑吧!那是盛梓晨的东西,他竟然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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