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谎称说那紫芝被遗落山中找寻不着,又说昨夜在山洞中苟且了一晚,谨记谢经云的嘱咐,其他只字未提。这时山福与灵儿也来见李浩,看见伙伴安然无恙,都高兴的欢呼雀跃。此事便告了一段落。

过了一月有余,几天山中阴云连绵,镇上的客人便不似平常那么繁多。李猎户带着李浩到镇上送柴,谁知半路下起大雨,山路被雨水一冲刷,变得*****走了半晌才到仙霞镇上。

到了仙霞客栈,李猎户在门外与李浩甩了身上与鞋子的泥水,便从正堂走了进去。见厅堂里生意冷清,只有几个客人在角落饮酒。

掌柜连忙招呼道:“贤弟,让你受苦了,李浩也跟着受苦了,哈哈”。

李猎户说道:“这雨是走到半路才下起来的,怪不得哥哥”。

荣掌柜忙热了酒,店中的生意也不忙,荣嫂带着喜子回娘家去了,于是就在厅堂中聊了起来。

那雨越下越大,李浩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手托着腮正无聊着,忽见大门口进来一个人,此人浑身被雨淋的落汤鸡一般,散落的头发把一张脸都遮挡住了。李浩心中暗笑。忽听那人大声说道:“老板,给我拿毛巾来!”。

李浩觉得这声音似乎耳熟,荣老板将烘干的毛巾递给那人,那人将脸擦的干净,顺手把散落的发髻弄好。李浩这才叫了出来:“皮大叔!”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嗜酒的皮道人。皮道人诧异了一下,见是李浩,便堆着笑坐在李浩的桌旁,问道:“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啊?”

李浩答道:“是跟父亲送柴来了,谁知这雨又不停,便耽搁了赶路”。旁边角落里一位客人也随声附和说:“晴雨难测!还不知今晚能不能走出这家客栈呢”。

皮道人只道是店里喝酒的客人,想找个酒友,便对那人招呼道:“这位仁兄,可否过来一起饮一大白?”那人笑不做声。皮道人招呼福生叫了二个小菜,一壶酒,自己坐在这里自斟自饮了起来。

李浩问道:“谢大哥和老爷爷还好吧?”

皮横眼睛一翻,嘬了口酒,喃喃说道:“那个吃货,自别了你之后,便回了我师尊那里,我也见他不着”。

李浩毕竟是年少,忽然想起清虚谷花园中那少年所说的话,便开口问道:“你的师尊是在什么伏羲宫吗?”

皮道人正塞了满口的菜,听他一问,顿时翻着怪眼,愣在那里,随即囫囵的把嘴里的菜吞咽下去。轻声问道:“这名字你从何处听来的?”

李浩正欲说那天在院内见那伏狮少年之事,忽听到角落里那个客人冷笑了一声说:“忉利山伏羲宫谁人不晓,只是那火麟殿偷酒的孽徒,白白的辱了那真人的名声!”

皮道人听得这话,不由的心下大惊,暗自思忖,心说自己修行学艺的去处,江湖中又有多少人知晓。何况那忉利山,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地名,只是仙侠给自己修行的地方做的隐称罢了。皮道人却也不惧,马上从桌子上站了起来,喝问那人:“那又如何!不像你这鬼祟之徒,躲在那角落揭人疮疤!你到底从何而来?怎么知道我便是皮横!!”

那人淡淡的说道:“你先前在客栈外,分明是发了酒痨,功力顿时尽丧,才被雨水浇的落汤鸡一般!修道之人的气息,你当我嗅不到么?”

皮道人大声说道:“你想怎样?若想结梁子,老子也不怕你!你划下道来吧!”

那人讥笑说:“就你这泼才,也值得我老人家动手么?想和我动手,便叫那白发道人与那夏侯老儿一起,我还能考虑赐教几招!”

皮道人听罢大怒,心想你侮辱我也就罢了,连师傅和师叔都不放在眼里,也实在过于狂妄了,举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随手便向那人挥了一下,只见那人身前的方桌似被什么利器劈开一般,“咔”的一下断成两截。

李浩吓的连忙躲到父亲与荣老板的身边。只听那灰衣人端坐在椅子上说道:“你这等剑术,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剑,顶多只能算是剑气!本来我不屑与你动手,但给你点教训,也未尝不可!”

说着缓缓从椅上站了起来,从角落拿过一把黑伞,那黑伞看起来极为诡异,上面满是灰色箓文一般的字样。荣老板赶忙走了过去,打着圆场说道:“二位有事好商量,何必动了和气呢?”忽听皮道人大叫一声:“闪开!”只见那人极其快速的挥了挥衣袖,荣老板正站在皮横的身前,突然觉得左臂剧痛,一条臂膀齐肩落下,顿时鲜血涌了下来。在厅堂喝酒的几个客人,这时也顾不得大雨了,纷纷吓得向外冲了出去。

皮横厉声问道:“你到底是哪路剑侠!把凡人的血肉之躯视如草芥一般?!”

那人说道:“明王府的名号,不用我多说了吧?我本想把那白发道人一并钓出,但若这样由你撒野,那我鬼剑修罗的名号便白叫了”。

皮道人脸色惨白,神色中颇有惧意,向那人说:“明王府的事,根本与我们玄乙门没有丝毫瓜葛,都是那被逐的魔物所做的事!”

鬼剑修罗吴余生黑着脸说:“小明王有令,凡玄乙门人,皆尽格杀!”。

荣掌柜这时跌倒在地,已经疼的晕厥了过去,肩上的伤口鲜血仍喷流不止,眼见不能活了。李猎户大声叫道:“大哥!你坚持住,大哥!”。

皮道人回头刚想去救那荣掌柜,忽觉得脸上一凉,连忙侧过身去,但反应还是慢了一点,一只耳朵被飞剑削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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