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杯斟满,徐徐的说道:“世间有几人不喜好这人间美味,上品甘馐。但若论此物出处,不过是那梁糠稻谷,糟曲麸秣;此物咸成,黄白红紫,不尽于斯。李太白斗酒诗百,钟鼓馔玉不足为贵;飞将军畅罢醇醪,能凝神聚力引弓入石。佳人悟道,红袖生香素脂添姿;乞儿沽毕,醉卧市井徜徉天地;豪兴饕杯,胜却人间无数;龙涎小啖,岂让仙家尊宿?无为至此,试问天下,几人能入此饮中三味!?”

众人听他娓娓道来,颇有兴致,整句中却并不见一“酒”字,都拍手叫起好来。黎长生笑道:“我那酒仙门的掌门,应该让董先生来做。便是我那师兄,若闻了先生这般高论,也自愧让贤了!”

谢经云举起酒杯,大声说道:“我谢经云是个粗人,虽是不懂,但也觉先生此言实是道出我们好酒之人的豪情来,凭此一论,当共进一杯!”

众人饮了多时,不觉酩酊起来,李浩本来便不胜酒力,只小饮了几杯,便到船舱中放风去。谢经云也正好出来解酒,见李浩独自站在船头眺望,便笑着坐到他的身边,开口叹道:“此次若不是师弟,恐怕我们早已葬身那西华山中了。”

李浩回头向谢经云笑道:“师兄已经说了多次了,我们都是玄乙门中的人,以后这样见外的事情,师兄休要再提起。”说罢俯身坐到谢经云的身边,二人聊了起来。

谢经云望着远方的江水,悠然的说道:“那时董先生在酒馆之中,没有道破玄乙门与离天宗诸派争斗之事,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这些年来,师尊他老人家越发的嫉恶如仇,便是这样,江湖中许多门派都离我们玄乙门远去。一是忌惮我师尊的威严,也实是他老人家近年来脾气太过火爆的缘由。如今强敌当前,而前来相助的玄门剑派却只有区区十几个。他们虽说与玄乙门交好,但毕竟都是道法微弱的门派,人数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李浩沉吟了一会,淡淡的说道:“师兄不必悲观,那明王府与离天宗人,我都已领教过,我门人虽少,但占尽天理公道,不怕那些妖人狼狈为奸。”

谢经云笑道:“多年前,你与我那宗平师弟也曾提及天理公道之事,若是他如今在此处,一定仍然会笑你迂腐。”

李浩说道:“自从离别我宗平师兄,多年来甚是想念他们,也不知他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想是功法一定是比我强上百倍。”

谢经云说道:“你回宫之时,他早已在外办事,虽说没有你这般进步,但也比谢某高强许多,真是惭愧啊!”

李浩答道:“师兄过誉了,此次去西华山,若是没有那个中年男子,我早已葬身那三身童子之手。哪里还能如此逍遥的与师兄们在这船中饮酒作兴。”

谢经云闻听大奇,便仔细的询问那人的相貌风骨,李浩如实的告之了。谢经云闻罢大惊,眼中闪现出激动的神色来。

李浩见他神色奇怪,却见谢经云鹊跃的起身,扶着李浩的肩膀大声说道:“你遇见之人,正是我玄乙门的大师兄陆星羽呀!”

李浩闻听,顿时一怔,随即问道:“即是陆师兄至此,那为何不实言相告,却要隐蔽行事呢?”

谢经云微笑着说道:“自从陆师兄独自离开伏羲宫下山后,我几年前也曾在江湖中遇到过他,那时我与他提及你的事情,他也是赞许非常。原以为他早已弃师门而去,目前看来,他还是一直暗中的保护我玄乙门人啊。”

随即对李浩说道:“不过若是回到了伏羲宫中,你万万不能将他的出现与我师尊提起,一是在隐藏在暗中,对我门中有利,而且我怕师傅大发雷霆。你还是暂且将此功揽到身上吧。”李浩闻听,只好答应下来。

大船在江中行了几日,这一天,来到一处州府岸边,那董承平负笈上岸,向众人告别辞行。谢经云拱手挽留道:“董前辈如此神通,不如一同到我伏羲宫中相聚,也好见见家师,不枉了这多日的同船之宜。”

董承平仍是扛着那写着“天下第一相师”的卦幡,摆手说道:“因缘际会,终有相逢离别,日后若是有缘,那董某一定会与各位再见面,就此别过,请回吧!请回吧!”说着转身对李浩说道:“李兄弟,董某临行要付你一言,他日若是遭有阻难,切莫遂去志愿。你命宫犯煞,注定一生要经历许多磨难。望他日能多行仁善,以延福德。”随即转身离去。

众人拜别了董承平回到船上,李浩呆呆的望向董承平远去之处出神,心下恋慕这方士闲云野鹤的自由之躯,船舫又渐渐的离开岸边,向江中驶去。忽然觉得自己身后有人拍打,便回头观看,却见落雨微笑着看他。

落雨说道:“李少侠在思忖何事啊?莫非想与那术士游戏江湖去么?”李浩微笑的说道:“我却有此意,但又舍不得离开。既登了这贼船,便只能跟着做贼了,呵呵。”

落雨从身后拿出一件事物,递给李浩说道:“瞧瞧这是什么?”李浩接过那物,原来是一件新缝制的长衫,看那针脚甚是工整秀丽,显然出自落雨之手。

李浩欣喜的问道:“莫非是姐姐亲手为我做的?”落雨含笑点了点头,脸上漾出一丝红晕来,李浩看她娇艳无比,心中泛起了涟漪,忍不住将她挽在怀中,二人四目相对,有说不出的情愫在里面。

忽然听到一声娇吒,李浩忙松开手臂,回头看去,原来却是陵娲不知何时,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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