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芸桥刚刚起身,便听见外面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晴儿亦是心神不宁。

林芸桥以为她在担心陆霆琛调查二小姐跌落悬崖一案,安慰道:“你不用怕,陈府无凭无据,是不能把我们定罪的,就算太子来了也一样。”

晴儿皱眉道:“小姐可别再提什么陈家了,陈家眼看就要没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家好端端怎么会没了呢?”

晴儿叹口气,说:“今天一大早,太子殿下就带兵抄了陈家,老夫人和陈老爷他们已经被叫到正院去问话了,林姑娘并不是陈府的人,太子殿下命令林姑娘呆在清风苑等候。我看姑娘昨天晚上晚上睡得晚,就没叫醒姑娘。”

“陈家被抄了?”林芸桥大惊失色,立刻睡意全无。

她以为是陆水墨昨天上报了他这些天在陈府搜集的证据,心想着过去看看热闹,哪知道只有陆霆琛一人在场。

正院里陈老爷、少夫人还有刘云龙都在,凡是陈家沾亲带故的都被官兵押在地上,就连一向端庄的陈老夫人也是一脸疲惫之色,在一边不住地叹气。

林芸桥遍寻人群,却并未发现陆水墨的身影,问:“太子殿下这么快就查好了案子,回头可以定要赏赐陆公子。”

“陆公子?”陆霆琛想了半天,才弄明白林芸桥口中的陆公子指的是客居陈府的陆水墨,脸上颇有鄙夷之色。

林芸桥以为陆霆琛想独自居功,笑道:“太子殿下如今官居高位,将来皇帝的宝座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点功劳对你算的了什么?”

陆霆琛面无表情地看着林芸桥,区区一个女人,敢在太子面前谈论政事,而且是这种满不在乎的语气,普天之下,除了林芸桥再没有别人。

正说着,陆水墨也赶了过来,看见跪在地上的陈家人,笑道:“太子殿下真是雷厉风行,不给人留一点反驳的余地,陈老太太一把年纪,你也好意思让人家跪在地上。”

“与你何干?”陆霆琛不屑道,“我之所以雷厉风行还不是因为某些人眼高手低,在陈家一住一个多月,还没有把这么一件小事做好,你是想等着陈家老夫人和陈太守都老死了,然后再来追究他们的责任吗?”

“你!”陆水墨眼睛一瞪,颇有怒意,“我只是想把这件事情做得周全,一来是想掌握这件事情的所有证据,二来是为了给陈家一个喘息的机会,如果他们能改过自新,未尝不可。”

“倒是你,堂堂太子殿下,陈老爷好心好意把你接来陈府,好吃好喝供着,你倒好,早就处心积虑想要抄家,不给人半点机会。说好听了是你雷厉风行,办事有效率,说不好听了就是武断专横。”

陆霆琛并未搭话,只是冷冷看了陆水墨一眼,吩咐下人给陈老太太松绑。

林芸桥在一边默默看着,看他们二人说话,陆水墨显然与太子十分熟络,两人之间似乎还存在一些误会,怨恨颇深。

看两人说话的语气,林芸桥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自语道:“怪不得他们两个都姓陆。”

陆水墨和陆霆琛刚走,陈老太太见林芸桥与太子关系似乎很熟,便抓住林芸桥的衣角,哭诉道:“林姑娘,在陈家这段日子我从未亏待你,还求你看在我的份上能向太子求情,我年纪大了倒是无所谓,只是英儿他们还小,希望能饶过他们一命。”

陈老夫人口中的英儿便是陈家的纨绔少爷陈英,此人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挥霍陈家的钱财,却从来不过问这些钱都是怎么来的。但是陈老爷区区一个太守,靠那点收入是没办法养活陈家上下一大家子人的。

她见陈老夫人披头散发十分可怜,随意道:“你放心,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一个恶人,当然他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陈家少爷若没有插手这件事情,他当然不会被定罪。”

温言,陈家大小姐和少夫人眼珠提溜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应对之法。如林芸桥所说,陈家贪污这件事情,老夫人从来不放心她们插手,她们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来管。

都说树倒猢狲散,陈家刚刚被抄家,陈家那些不相干的下人们便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另寻出路。早上还热热闹闹的陈家,到了傍晚时分便已经格外冷清,陈家上下几十个院落,只有清风苑这边点了灯。

陆霆琛一贯雷厉风行,陈家贪污的罪名一坐实,他立刻给陈老爷等想干人等定罪,犯人押解回京受审,他也早早地提前回去复命。

想到陆霆琛来的急走的也急,除了专心致志地抄家什么都没做,林芸桥心里反倒是觉得空落落的。本想去找陆水墨,却发现他也早已经收拾东西回京城了。

林芸桥一个人在陈府空荡荡的宅院里走着,突然听见一阵哭声。闻声走到一处马厩便上,她看见一妇人正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看什么看!”那人抬起头,居然是李晓梅。

见到林芸桥,李晓梅也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去怕她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闹笑话,语气还是那副死样子,冷哼道:“就知道你这种人不会安什么好心,把我嫁给那个喂马的刘怀生,人穷不说,脾气还不好。好了,你现在看我天天挨打,这幅狼狈样子,你是不是心里头痛快了。”

林芸桥无言以对,只是默默转身离开。李晓梅这样的女人,她根本不屑和她计较,说到底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陈家没了,林芸桥正发愁今后的去处,却发现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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