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灵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薛子桢的脸瞬间红了,想起昨夜的种种,要比那册子上描述的详尽多了……她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想离霍灵璧远些,霍灵璧却霸道的把她整个人揽到了怀里:“昨夜辛苦你了,多睡一会,母亲那边我会去说的。”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薛子桢就想起来了,昨天没见到霍夫人,今天还要一大早赶去请安呢,遂强忍着身上的酸痛爬了起来:“婆婆本来就生气,我若是不去请安,只怕更生气了。”
霍灵璧笑道:“她若是知道咱们俩忙着给她生孙子,只怕就不生气了。”
薛子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觉得他说话越来越不知羞了,就好像戳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些无所顾忌的感觉。
两个人一起去给霍夫人请安,这次许是有霍灵璧陪着,霍夫人虽然还是淡淡的,但好歹没把人拒之门外,只是也谈不上多亲热就是了,因此一回到双桂堂,薛子桢就让瑶芝开箱笼,打算照周小钗所说的,投其所好的送礼。
她平日里观察霍夫人屋里的摆设,大都是精致华贵之物,遂挑了一对粉彩绘花鸟的官窑梅瓶,亲自去园子里折了些牡丹花来插瓶,等到了中午,便让丫头抱着梅2瓶去给霍夫人请安,笑道:“儿媳看到园子里的牡丹花开的正好,摘了些来插瓶,送给婆婆赏玩。”
霍夫人见那花瓶精致,牡丹花妖娆,心里就很喜欢,最主要的是薛子桢这副做小伏低讨好她的样子让她很满意。儿媳妇娶了快一年了,如今才体会到做婆婆的感觉,还真是不容易啊!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薛子桢如此放低了姿态,霍夫人自然也不好再绷着脸,笑着让楚嬷嬷把花瓶接了过来。也没提之前和离大闹的事。只是道:“清儿出嫁,灵璧势必是要去送嫁的,到时候你也跟着去。大婚前一日铺床的事就交给你了。”
薛子桢笑了,知道霍夫人这是消了气,要不然也不会让她跟着去送嫁,又把铺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她。遂恭恭敬敬应了。
等她回去和霍灵璧说起,霍灵璧道:“你若是跟着去。咱们不必分开,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要错过一场盛事了。”说着把顺昌帝决定去甘露寺上香的事告诉了薛子桢。
薛子桢有些惊讶:“太后还病着,皇上却带着文武百官去甘露寺上香。名义上是为太后祈福,实际上还不是为了玩乐?难不成皇上还在为太后袒护睿王的事生气?”
霍灵璧道:“这个倒是可以理解,同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做母亲的偏疼了这个,另一个肯定不高兴。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再不高兴,也不会让自己背负上不孝的罪名,而太后也知趣得很,即便为了睿王也会尽快好起来的。”
薛子桢点点头,平心而论,睿王是小儿子,太后的确对他更偏心些,即便顺昌帝最后妥协了,想必也要用其他的法子来牵制住睿王,如今看来,睿王未婚,最好的法子就是联姻了。
她抛下这件事,转而想起若是跟随去金陵送嫁,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两个月,便抽空儿回家了一趟,这才从薛丹臣口中得知第一个孩子要姓薛的事情,不由目瞪口呆。
薛丹臣的心情却很好,笑道:“我请了一个妇科圣手,他说你母亲这一胎多半是个闺女,我觉得是个闺女就很好,若是个小子,还要去费心教养,若是养的不成器,不仅不能帮衬着你,反而给你添麻烦。”
薛子桢道:“若是我生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即便是姓薛,那又有什么好处不成?”
薛丹臣笑道:“若是女孩儿,我就把她养大,然后在家招婿,不也是一样的?”
薛子桢没做声,难怪这些日子镇国公看到她都没什么好脸色呢,原来里头还有这一层原因,并未在圣旨中明说,应该是顾忌霍家的面子吧。
对于这事,薛子桢不能说什么,平心而论,若有一个孩子姓薛,不拘男女,她都是很高兴的,只是前提是,她得先有身孕才成。
自打那天两个人圆房,那罗汉床就被搬了出去,霍灵璧对那种事很有兴趣似的,天天都要与她厮混一番,而且颇有些百无禁忌,她光想一想就觉得臊的不行,实在不知道那事到底有什么意思……
一想起这事,薛子桢就忍不住红了脸,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薛丹臣的书房,去了陆如英那儿。
陆如英的身孕将将满三个月,还未显怀,但薛家上下都如临大敌,陆夫人天天在旁边陪着,吃什么喝什么都要过问,陆如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也不用操心,这面色又精神红润了许多。
她一听薛子桢要去江南送嫁,顿时满心满眼的羡慕:“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能去金华一趟,算起来,我有将近八九年没回家了。”
薛子桢笑道:“到时候我给您带最正宗的金华酥饼。”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陆如英立刻觉得嘴馋起来,理直气壮的支使小丫头:“去告诉老爷,我要吃金华酥饼!”
那小丫头应声而去,陆夫人不免抱怨:“瞧你这刁钻样,不是故意为难人么?去哪里买酥饼?就是买了来,只怕你也要说不好吃。”
陆如英撅嘴道:“为什么怪我?都怪桢姐儿提起酥饼来,才惹得我嘴馋。”
薛子桢只是抿嘴笑,陆夫人不由无语,她这个女儿被惯得越发无理取闹了!
偏偏这小丫头小跑着回来传话:“老爷出门买酥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