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要是走了,就真的不会回来了,也见不着你的阿娘和阿弟,阿妹,你这女人,再睡下去,真的会错过很多了,倒时候,你别扯着我哭,哭也是没有用的。”

范喜低低沉沉的说了几句,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的脸,喟叹一声,低下头来枕在她的胸前,听她的呼吸均匀,胳膊抱着她紧了紧。

他向来都是她的依靠,也以为自己一直都是她的依靠,他肯定会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可,现在她出了事,他却觉得顿时失去了依靠,就像是小时候,被遗弃了,要一个人面对外面的危险那般,有些无措,心里乱糟糟的,这才赫然发现,她也同样支撑着自己,若不是她,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阿紫……”

他喊了一声,没有人回他一句:“臭狐狸,你又怎么了?”

他将头在她胸前拱了拱,她的衣衫都有些凌乱了,也没有睁开眼来嗔她一眼,他低头啜吮上她微微嘟起的唇,也没有看见她如以前那般晶亮的眸子。

范喜再抬起头来了,目光中又是一片坚定,他是璠玺,怎么也打不到的万年狐妖,他不能乱,还有四个孩子呢,他怎么能够乱。

他一转头,除了还睡着的小桃子,三个小狐狸,六只眼睛,都看着他。

范喜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头,三只小狐狸神色各异。

“阿爹,阿娘会醒来的吧,她身上已经不烫了,脸也没有红红的。”小丸子抱着他的腿,扬着头看他,一脸的希冀,就希望范喜给个肯定的答案。

小新扯着他的手,看得范喜心中突然一酸,没有姜紫,他的这个家还是家吗?

范喜“嗯”了一声,点点头,小丸子并不满意,一定要他亲口说,她心中,他的阿爹说到的,是一定会成的。

范喜捏了捏她的脸,肯定的道:“你们的阿娘是一定会醒来的。”

樱木绷着脸,他的心中开始有些动摇了,他们给姜紫灌了那么多的东西,若是一般的酒,从她的样子看,只怕也是解了的,就算有些难受,也该醒来了。

鼎体女能够炼化五行灵气,鼎啊,那是什么?最初不就是专门用来盛放酒水的么,怎么会让她被酒气熏的一睡不醒呢?

这仙人醉,也许根本不是酒气的作用。

他想到的这些,范喜何尝没有想过,他甚至还考虑到了也许是禁制,也许是药材,也许是魂魄被迷,只是,此时的姜紫,他根本不能探入她的意识之中去,不然也能够将她唤醒。

他可以杀伐,这些就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了,也许可以找个炼药师来,只是炼药师并不多,一个周子修,一个花影,在妖族都没有见到踪影。

樱木正在胡思乱想,听到范喜沉声道:“我们现在去找解酒的方法。你们三个在这里继续照顾你们阿娘和妹妹。”

三只小狐狸自然是没有什么可说的,纷纷点头,范喜又看了看姜紫,这才收回视线,从天晶石中出来了。

一出来,却见那鱼精已经从水潭中出来了,化成了人形,长袍上膝盖处一大团的血迹,他白天跪得太久了,在胸前的衣襟上也隐隐透出血迹来。

在鱼精脚边金光闪闪的正是金丝网,里头的人,虽然精神不大好,但是还活着。

“尊上……”鱼精垂着头,道:“让小的跟你一起,我知道如何避开北冥的防守。”

范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北冥现在又没有强者,又有何惧?”换言之,他带个累赘做什么,这么多年,他的性子还是那般,不交友,不收小弟,不远处理繁琐,收个鱼精做什么。他可不习惯有人跟着。

这鱼精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如此问,并不失望,只是眸子里有些黯然,赶紧道:“北冥虽然现在没有强者,但是范围极其广阔,要是有人带路,更加的方便。”

说着,他看了看金丝网中的人,眸中闪过一抹恨意,不管怎么样,他想要为自己报仇,想要将这个人给杀了,他在妖族是个另类的存在,也想要……摆脱这里。

说完,他冲范喜伸出手来了,掌心之中赫然出现一片鱼鳍,长长的一条,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没有一丝的腥味,用水洗的干干净净了,“听说大公子会炼器,这金丝网要是补上了,里面的老贼,也会被炼化了。”

这鱼鳍真是从他胸前取下来的。

对于自己,他还是真下的去手,这鱼精别看着平时闷声不吭,可也是有几分狠劲了。

范喜的目光闪了闪,眉头一蹙,略一沉吟,就点头应下了,并不多说什么,只是收了这鱼鳍,丢进天晶石中去了。

他倒不是看中这鱼鳍,只是这鱼精......让他有些感慨,他们同样都是更加艰难一些的,不知不觉,他居然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范喜脸色沉了沉,更加不高兴了,大步往外走去。

鱼精见他应下,自觉的将这金丝网给捞起来了,跟在他身后。

走到门口,却见那人参精哭丧着脸,看着范喜,胆子颇大,还挡在他前面了:“璠玺,你要走了吗?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你把山谷中的药材和菜都收走了,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一连串的质问,让范喜蹙眉,他懒得跟这营养*,长不大的小人参说话。

说它胆子小吧,它还敢拦范喜,说它胆子大吧,它连出去山谷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去人间的深山老林了,一朝被套上红绳,两千年不敢出去,它们人参靠吸收人气修炼的,上回出去,还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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