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时听郑管家说清曲傍晚时分到家,喜儿归心似箭,一放学便拉着苏三往外跑,还没上马车就开始囔着让车夫快马加鞭。t/

刚出了思幻堂没多远马车便急刹车,苏三探出头,只见那个银衣小霸王骑着黑马挡住了去路。

喜儿也跟着露出了头,看见银衣少年便不由得满脸烦怒,斥道,“你这个人真是太不知好歹,早上找事,放学还要找事。快点给本小姐让开!”

银衣男子冷哼,不屑看喜儿,斜睨苏三道,“紫铜壶还我。”

苏三眉头微皱,“紫铜壶是镜先生没收的,你要讨也要去镜先生那里。若你当真宝贝这个紫铜壶又岂会让它这么容易就被没收了去,若你不稀罕这个紫铜壶,我可否理解为你在故意找茬。”

银衣男子转过脸,拧着眉头怒视苏三,“把紫铜壶还给我。”

苏三冷哼,“好狗不挡道,公子请自便。”

银衣男子俊脸登时涨红,那表情当真可以用目眦尽裂来形容。周围远远围观的人纷纷吓得撒腿跑开。

车夫拉了拉苏三的衣袖,低声道,“苏姑娘,这位小爷可是大名鼎鼎的容郡王季鸾,当今国舅的独生子,皇上跟前的红人,十岁时便被封了异姓郡王。实在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您说话悠着点儿。”

苏三低声应着,起身下了马车,走到黑马跟前对银衣男子季鸾道,“当然,我并不真心认为像季公子这般身份尊贵的人会找我家小姐的茬。换言之,那紫铜壶必是公子的心爱之物。既是心爱之物又岂能让它被没收了去,所谓心爱之物就是要拼尽全力去守护的,因为一旦失去便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不是事事都像紫铜壶一样。我受人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绵薄之力鞍前马后,不想惹事生非为恩人惹麻烦,紫铜壶还给季公子,公子与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季鸾居高临下盯视苏三,片刻后弯腰伸手夺过了紫铜壶,策马扬鞭而去。

苏三转身回了马车,吩咐呈钦佩状的车夫打道回府。

喜儿气鼓鼓地,“为什么要把紫铜壶还给那个坏蛋,明明是他没事找事。”

苏三在喜儿跟前讨笑,“喜儿不想早点回去见清曲爹爹吗?再说,如果真惹毛了那个国舅爷的儿子,你清曲爹爹就多了一个敌人,得罪了皇亲国戚,以后做生意说不上会遇到什么难题……这样……喜儿还生姐姐的气吗?”

喜儿嘟着嘴转头看苏三,“以后喜儿也绕着那个坏蛋走,喜儿不要给清曲爹爹惹麻烦。”

苏三微笑,将喜儿圈在怀中以减缓马车疾驰的颠簸。一时无话,不由神游起来,看着怀中的喜儿,便不自觉地想到,若非皆是被清曲捡回清府的相同经历,喜儿是否依旧会对自己如此亲近?不管如何,此刻命运将她与喜儿连在了一起,何时分离她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发展成怎样的结局,分离总是伴着痛苦。

回府时并未见到清曲,郑管家说清曲还在路上稍后才能抵达青回。

喜儿一刻也等不及了,坐在凉亭里脖子伸得老长,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苏三从屋里取了针线,同喜儿一同坐在凉亭里,边等清曲边绣刚起针的清荷锦帕。方绣了没几针褚秀便来了。

苏三忙放下了针线,起身向褚秀行礼,“见过表小姐。”

“苏三姑娘不必多礼。”褚秀上前扶起了苏三,拉着苏三的手一同在凉亭回廊上坐了下来。

苏三被褚秀握着手,叫喜儿眼珠子要瞪出来了,苏三瞥了喜儿一眼,借故倒茶水将手抽了回来,“不知表小姐有何事?听郑管家说清曲公子尚还在回府的路上。”

褚秀笑吟吟地接过茶水呷了一小口,说道,“我是来找你的。我也是才来这清府,这清府极大,表哥又未曾婚娶,以是冷清的很,想找个说笑谈心的都没有。一个人在房里孤寂无聊便想起那日被表哥救起来的你了。只怕你住在芙苑日夜有表哥和喜儿相伴早就把我这个同路人忘到脑后了吧。”

苏三立在一旁陪笑,“苏三只是个使唤丫头,哪里会哪里敢忘了表小姐的大恩大德。只是碍是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去找表小姐讨交情。承蒙清曲公子错爱,赏苏三一口饭吃,苏三伺候喜儿小姐左右自是份内之事。清曲公子与喜儿小姐相伴之言实在令苏三惶恐。”

苏三咯咯笑了起来,“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是从没把你当下人看过。你看喜儿可是一口一个姐姐喊着呢,你怎生自降身份。”

苏三没接话,讪讪的笑。喜儿气鼓鼓的,双臂环胸,扭头看满塘的荷花不理会褚秀。

褚秀拿起了苏三搁置在石桌上的刺绣,食指摩挲着刚刚绣好的一朵白荷,转头冲苏三笑道,“苏姑娘真是心灵手巧,怪不得连表哥此等决计不轻易开口夸赞的人都在家宴上赞赏苏三姑娘恬淡如水慧质兰心。”

此语与苏三的猜测一拍即合,苏三当即回道,“苏三必定恪守做下人的本分尽心尽力伺候喜儿小姐。”

褚秀依旧笑吟吟地,“不枉表哥赞赏,果真是个明事理的。即然苏姑娘忙着刺绣那我也不叨扰了。表哥回来的时候代我问声好。”

说罢褚秀便欲转身离去,不巧的是褚秀一脚踩在了自己的拖地裙摆上,苏三本能地伸手想去拉住她。只听褚秀低吟一声,甩开了苏三的手跌倒在地上。此时苏三才察觉一抹白影已然出现在了石子路的尽头。

苏三僵了片刻,回神的时候清曲已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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