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天色已晚,太阳早已隐没在地平线之下,整个长安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小厮挑起灯龙,挂在头顶,冷风袭来,嫩兔子打了个哆嗦,钻回了马车,一进去,便被安茹紧紧的抓住胳膊,小丫头眼珠子通红,连脸上的雀斑都跟着颤抖起来:“小姐,下次不准你再自己出去!”

叶小小微微一笑,心间暖暖的,她扬起甜美的笑容,微微的点头:“嗯,你比我大,听你的。”

说完了,安茹眼睛里的泪水这才滚出来,偏偏人还死死的咬着嘴唇,憋着声音,就是不哭出来。

叶小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气的安茹瞪了她一眼,伸手擦干净眼泪,恨恨的又坐了回去。

“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小姐,还好十八厉害,一下子就把人打飞了,我在里面看着就心惊胆战呢!”

恼怒之余,安茹一瞬间变了话唠,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叶小小只好坐在一边听着,这都是关心自己的人,说自己也是因为太担心太害怕,所以没什么,反而她更乐于如此。

不过……

灯笼的光晕下,嫩兔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桃花眼跟着深沉了几分。

这么一看,这些人的能耐根本斗不过自己的死士,而且连其中唯一的女死士十八他们都不是对手,可为什么自己会在死士的保护之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长安的大街上,还一失踪就是俩人,自己跟安茹,难道说,当时有两拨人,一拨人掳了自己,而一拨人,就是跟虎三一样的绑架者?

犹豫不定的时候,兔子又小了,是两拨人还是一拨人,相信不久便知,虎三,就是她试探王茜的棋子!如若还有别的人,不管是谁,她绝对都不会放过!

忍不住闭上眼睛,她忽然觉得似乎有一张网,正在自己背后默默的张开,等着自己一不小心踩进去,摔的粉身碎骨。

等到了家门口,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大门口挂的灯笼将周遭的一切照的通亮,嫩兔子踩着墩子走下来,下意识的回头看看,隔壁的屋门前也挂着两个硕大的红灯笼,周围十几尺之内,一切都照得一片红晕,提刀的侍卫恍若雕塑一般立在门口,即便北风呼啸也不为所动。

“呀,小姐这是才放学么?国子监什么时候也下学这么晚了?”

背后传来笑嘻嘻的声音,回头看看,便能看到立在不远处的苏子煜,童子挑了一盏雪白的灯笼跟在他的身后,灯笼的光晕照着脚下寸巴地,清明透彻。

身长玉立的男子套着长衫,身披雪白大氅,巷子尽头馄饨铺子明朗的烛光做了他的背景,黑漆漆的夜色中,只有他的背后,灯火通明,而这个人就这么笑眯眯的立在灯火之中,周身泛起一层清冷的光晕,举手投足之间十分优雅,就像初春,迎着寒风绽放的白玉兰一般。

“殿下晚上还出来游玩,当真好兴致。”

苏子煜笑笑:“平阳王殿下搬了新居,孤还没能来道一声乔迁之喜,特地前来补上!”

说着笑眯眯的走过来,绕过她得身侧:“小姐,不打扰了!”

说完了,人径直离去,北风起时,不知道带来哪里的雪片,纷纷扬扬的落下,眨眼之间,就铺满了地面。

嫩兔子收了视线,提着裙摆进了大门,平阳王府门口,苏子煜停下脚步回头看看,纷纷扬扬的雪片之后,那纤瘦的背影越发的朦胧,连背后小丫头挑的灯笼所照射下来的光芒,都被这漫天大雪慢慢的吞噬,最终什么都瞧不见了,天地之间,只留下一片雪白,让人分不清楚天与地之间的距离。

在东吴,吴侬软语的妹子到处都是,男人们享受着女子瑟缩在自己怀里娇弱的模样,而今,这独当一面的丫头,却从新刷新了苏子煜对于女人的认知。

所以才会古有花木兰从军?难道北国的妹子,其实都是汉子托生?

苏子煜忍不住笑笑,摇摇头径直进了王府,本以为还能让平阳王再做一回英雄,来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却没想,美人其实是英雄的结合体,人家不但精明,还会自救,根本就不给咱们露脸的机会。

将事情笑话一样的讲给封君然听,这位沉稳冷寂的男人却只是勾嘴笑笑,细长的眸子看向木格子窗边挺拔的兰花:“北国的兔子,可不是一般的兔子。”

一句话,到说的苏子煜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温吞的东吴太子终于还是感慨起来:“好吧,你们北国之人,的确跟南人不同。”

封君然淡漠的笑笑,手掌一伸:“本王的乔迁贺礼。”

某君子一愣,哎呀呀怪叫一声,气的说不出话来。

那不过是个幌子,这个人还竟然真的好意思跟自己伸手要,难道自己还要真的跟隔壁的小姐说,他是来商讨机密的?

气到最后,见人却还是气定神闲,苏子煜也只好作罢,离开之际只提醒了一句:“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

那冷寂的男人淡漠的点了点头:“少不得你的东西。”

闻言苏子煜这才安心的离开。

待人走了,封君然这才唤了一声:“东罗!”

屋檐之上,一个黑影缓缓落下,低头应声:“殿下!”

“有人的手伸得太长太招摇了,是该给剁掉了。”

灯光下,静坐书案之后的人淡淡的吩咐,细长眼依旧看着手里的东西,淡漠的语气好似不是让自己的手下去杀人,而是出去购物似的。

东罗自然知道主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人对隔壁的那位小


状态提示:第90章 剁手--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