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殿等了好久,方才听到寂静的后亭中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接着便是珠帘被掀起时珠子互相碰撞的清脆。只见刚才去太后身边回报的绿玉已经站在她面前,淡淡说道:“姑娘,请吧!”

跟着绿玉行去,她低头数着自己的脚步,不敢抬头。因为她不愿意为了这些宫中规矩而坏了大事。此刻尚不知情况,还是谨慎为上。

来到厚厚的红色宫门前。听婢女报说太后召见,深呼吸一口,她便跨进门去。

门柱上刻着几只振翅欲飞的凤凰,那高傲尊贵的神情,像极了徐妃的样子。

刚低着头进去,便听到那依然娇媚的声音笑道:“可是阿清来了?怎么不上前?”

苏清雨立刻跪倒在地,盈盈拜了下去。

接着便有一个身穿水红衣裳的女子来扶起她。

站在地上,她盯着脚下鲜红的团蝠百花地毯,不敢先说话。却听到徐太后笑了:“阿清怎么就不抬起头来看看哀家?莫不是平日被皇上吓的?”

话虽帮着她,可分明如母亲带了对自己儿子的溺爱一般说起梁逍。

苏清雨只得抬头看去。

徐太后身穿紫金牡丹祥云百褶裙,懒懒地横坐在软榻上,斜斜簪着的牡丹金步摇上,流苏轻轻摇曳,在鸦雀无声的室内生出细微的沙沙声响。她那精致如画的眉眼依然娇媚,却比上次多了雍容,也多了几许沧桑。

见苏清雨抬头,她却立刻笑逐颜开:“瞧这孩子,倒是越发水灵了。怪道让皇上爱得什么似的。”

她伸出那双玉葱似的手,对着苏清雨招了招,道:“孩子,过来。”

那个一身水红衣裳的女子便从她身后走下来,扶起苏清雨靠近。

及至到了她面前,她拉着苏清雨衣袖,让苏清雨坐到她的身侧。

细细看了苏清雨一回,她忽然感慨道:“皇上也算是痴情,竟这样为了你,多次涉险。如今他身在前线,哀家可是日日担忧。虽然他起小与哀家不亲,但毕竟是哀家看着他长大的。若有个好歹,哀家也不活了!”

说着,她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拿起一方丝帕,轻轻地擦了擦眼角。

苏清雨还未得说话,身后那女子便急忙奔到徐太后面前,跪在地上用怀中的丝帕细细为徐太后擦着眼泪,好言劝道:“太后天天为皇上操心,可曾有想过自己的身子?!若太后身子差了,皇上表哥就该心疼了。”

这话好似哄孩子一样,却听得徐太后转涕为笑。她轻抚着那女子的双丫髻,对苏清雨说:“哀家一说起皇上来就心疼。这也是为人母亲的难处。倒是难得哀家的侄女沫儿,日日在这里为哀家纾解。若不是她,哀家日子更难过了。”

沫儿听了,立刻靠在太后怀中,软软说:“自小太后除了皇上,最疼的就是沫儿,难道沫儿就不应该为太后分忧吗?何况,沫儿打小就最崇敬皇上表哥了。如今皇上在前线,太后心疼他,沫儿也担忧啊!”

徐太后笑着对苏清雨说:“沫儿被哀家*坏了,你可不要见怪。”

脸上微微一笑,苏清雨并没有说话,可是她的心里一直在冷笑:徐妃自小就不怎么理会梁逍,前些年还冷眼瞧着梁逍被太子和皇帝追杀,当时怎么就没见她说母子之情?

还有那个沫儿,故意在她面前一口一个皇帝表哥,可当日在明县和兴州的时候,她可没见过这等重要的人物。

冷眼瞧着姑侄俩一唱一和,苏清雨自然知道她们是有意为之。

只是在没有搞清楚她们的用意之前,她不想把这层纸戳破。

于是,她扬起笑脸,问:“难得太后与皇上母子情深,更难得.......”她只因实在不知道沫儿的姓名,所以只好停住。

果然,徐太后立刻说:“哦,你还不认得她。她是哀家三哥的最小的女儿,叫徐星沫。”

徐太后的三哥.......是了,大学士徐竟。

又是一个歼诈之徒。

苏清雨点了点头,嫣然一笑道:“久闻徐小姐芳名。不过,听太后所言,倒也难为了徐小姐这样念着兄妹之情。”

沫儿一听那个“兄妹之情”,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见沫儿的反应,聪慧如她,怎么还猜不到。

这一直以来都不想去理的事情,随着这进宫的第一天便立刻摆在了眼前。

想到今后无可避免的一切,苏清雨只感到自己的心随着沫儿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徐太后自然看见,笑着打圆场道:“你还不快点见过你的未来皇嫂子?”

见徐太后发话,沫儿只好忍着一肚子不高兴,上去对苏清雨福了一福。

苏清雨也醒悟过来了,连忙上前扶起,暖暖的笑意竟让徐星沫再无从恼起。

徐太后笑了,道:“不过,你既然回来了,倒也该准备准备和皇上大婚的事了。总没有不曾成亲就总在一起的理儿。”这话说得让苏清雨脸上一片通红。

她朝太后福了一福,道:“谢太后念着。不过,这事是否该等皇上和太后商量了才定呢?”

徐太后笑着拉了她的手,却说:“沫儿,你去吩咐他们一句,姑娘要在哀家这里用膳的。”

沫儿应了一声,便退下了。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苏清雨却看见她眼角似有若无地瞥过了自己。

心里正诧异着,却又被徐太后拉着手,坐下了。

是夜,当苏清雨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鹫羽殿的时候,觉茗长吁了一口气:“姑娘,您总算回来了!”

严公公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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