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一定很有钱,衣服的料子她刚好认识,是出自大晋玲珑阁所织的云锦,玲珑阁的云锦天下闻名,但一年所出的云锦却数量稀少,宫里头每年也只能得上几十匹罢了,倒是应了物以稀为贵,能穿上的莫不是达官贵人。

不过,让常曦心中惊了一下的不是这女子的富贵,而是她认出自己在用九九乘法口诀。

常曦打量那姑娘,那姑娘还打量常曦呢,眼前这个大肚子妇人看起来是不起眼,却经不得仔细的瞧,面色蜡黄,眉眼却精致着呢,关键是气质,这妇人虽然收敛的紧,却半分不像一个账房先生,倒是像王侯将相家里的夫人。

常曦呢,她脑袋里电光火石一般闪烁着噼里啪啦的火花,心里头卷起几十层楼高的海啸,虽然乘法口诀算个毛线,可这个时代没有啊!那么,知道这个口诀的,难道是幼澄?

常曦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这个小个子的姑娘,毫不犹豫地问道:“你是幼澄?”

这下轮到那姑娘惊讶了:“难道你是?难道你就是?常曦?”

常曦手中还握着毛笔呢,闻言,震惊地张大的小嘴,带着墨汁的毛笔从她手中滑落,“啪嗒”一声落在账本上,可常曦哪里还管得着啊,是幼澄,是幼澄,她遇到幼澄了,她找到幼澄了!

“幼澄!”常曦的眼泪直接飞奔出来了,你看她笨重的身体灵活的绕过了柜台,像个球一样轰轰烈烈就冲着那姑娘滚去了:“幼澄,幼澄!你真的在!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而后,她个子高咩,肚子就没碍着她的事儿,她就一厢情愿搂着那姑娘的脖子大哭起来,眼泪啊,鼻涕啊,那姑娘的云锦啊……

“幼澄,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每次想起来我就害怕,害怕当时就我一个人到了这里,害怕你死了,害怕你永远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了,幼澄,呜呜呜,幼澄,都是我害的你,都是我。”常曦哭的厉害啊,哇呜哇呜地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脑袋都蒙了,可她嘴巴还不停啊,还要说,还要负责抽抽搭搭。

那姑娘呢,被常曦抱着脖子完全不能动弹就十分尴尬啊,几次想说话,都被常曦突如其来的“哇呜”一声给打断了,那姑娘脑门上是一头的汗,尤其因为这里是客栈,公共场合,大家都在看呢,而且这还是在门口,临街的,外面人来人往的,都停了下来扯着脖子往这儿看。

那姑娘拿出条手绢来,哄道:“别——”

“哇呜——,幼澄,幼澄,你到底受了多少苦,你怎么这么瘦,都怪我,我为什么现在才出来找你,都是我的错!”

“我不是——”

“哇呜——,是我对不起你,幼澄!你原谅我好不好!不,你还是不要原谅我,你让我永远愧疚着,呜呜呜!”

好吧,那姑娘看着门口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客栈里楼上住的客人也都出来看热闹还附赠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可眼前这个叫常曦的哭个没完没了,还不让她说话,她就只能选择被这个叫常曦的搂着脖子,任由常曦哭地山崩地裂,哭到海枯石烂。

一直把掌柜的,伙计们都哭了跟前,其实这一个月相处下来,大家还挺喜欢这个奇特的孕妇的,掌柜的也有点摸清了常曦的心思,所以这会儿,见旁人都劝说不下来。

他就清咳了一声,对常曦道:“这个月月钱全扣了。”

常曦闻言,突然张开一双泪眼朦胧却肿成了核桃的双眼,抽噎着问:“为,为什么?”

掌柜的就冲那姑娘笑了笑,那姑娘赶紧对常曦道:“这位夫人,你哭错了,我不是幼澄。”

不是幼澄?

欸——————!!!!

不是幼澄!!!!

“常夫人,小女子姓林,闺名一个久字,是寻曦阁的账房总管。”林久与常曦面对面坐在客房的八仙桌前,她先微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

常曦呢,她还在擦鼻子,抹眼泪,没办法,情绪太激动,一时难以平复,这不还抽噎着呢,却依然十分开心地问道:“这么说,寻曦阁就是幼澄开的了。”

林久笑了笑:“其实我们东家并不叫幼澄,东家姓秦,名来雪,但我们寻曦阁所出糕点必需打上幼澄两个字,是我们东家要求的,她说,这样才能找到常曦。”

“那就是幼澄,没错了。”常曦开心地点点头,拿沾湿了的手帕敷眼睛。

林久继续道:“因为我的乘法口诀正是东家所教,整个北朝都是唯一的,所以看见常夫人使用乘法口诀时,一时惊讶才叫了出来,不过歪打正着,没想到就是东家一直在找的常曦。”

“嗯,对了,她过的好不好,在北朝有没有人为难她,要是寻曦阁在北朝有麻烦,不如就搬到大晋做。”常曦道,大晋是她的地盘,幼澄来了,她罩幼澄!罩一辈子!

林久闻言汗了一下,在北朝哪里有人敢为难东家,那真是不想活了,她微笑道:“东家的生意做的这么大,哪里会过的不好,不过,我此次来大晋,就是想找合适的地方开分店,哪里知道,倒是帮了东家这么大的忙。”

常曦闻言笑地跟孩子一样开心,她抿着嘴,却乐不可支:“我想去北朝看幼澄,不过半道上钱被人骗走了,只好落脚在这儿,先做点事儿,赚点钱,赚个船票钱。”

林久闻言倒是神秘地一笑:“常夫人,你可知东家的夫家姓什么?”

“姓什么?”常曦好奇的问了一句,问完了之后震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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