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庭院石凳上的夏元德听见原澈的车行远也没起身,

看这月光流泻一地的庭院,两棵粗壮的古桐,造型各异的树屋……他的心绪也复杂,往事历历在目……

那年他生意不顺。去宝莲寺小住几日,结识了吴吟水。

吴吟水是个和尚,

挺叫人欲罢不能的一个和尚,

他颇像茶道,

清新的居室里,木桌和木炭发出淡淡的幽香,

雅致的茶具,缓缓的动作,一切准备就绪而又迟迟不开始,

有时天心月圆,

有时又十分妖孽。

轻轻的笑声,显示他对这个世界轻浮玩笑,不屑不留恋。

却,

在他临死前,

抱出一个襁褓递到元德怀里:“这是个稀罕物,你可得好好养。”

襁褓外面是鲜红的缎面,红的如火。

襁褓内里是明黄的缎面,贵的骇人。

元德万万没想到,里面包裹着一个……小怪物……

白嫩嫩肉乎乎的小女娃娃身子,

却有一条红艳毛绒绒的尾巴!

非常可爱,

甚至可说,可爱到mí_hún!

因为,按理说,见此万不可想的异状,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大骇丢手!

元德却就此第一眼如同失了心般。无论如何移不开眼……

小女娃娃乖巧侧躺蜷缩着,她的红尾巴如松鼠尾巴服帖地挨着她的小身子。竟是那样妖娆绝艳。

她的小嘴巴红通微撅,如同最叫人疯狂的樱桃媚,

她的小手指,一手撒着。一手紧紧抓着明黄里缎,那样那样惹人心怜……

元德有一种疯狂,

想吃,想吞!

孽念叫他完全抛却可耻,就想焚烧殆尽,入那至高境界,迷愉至死方休!……

忽然一股恶臭袭来,元德骤然清醒!

手里的襁褓已被抱了过去,又遮的严实……终于看清吴吟水的眼,带着淡淡的谑笑,好似嘲弄,世上的男人呐,没一个逃得过……

元德这才一下跳起来,指着他和襁褓,“这是什么!你是什么!”向后掺了好几步!惊吓非常。

吴吟水抱着襁褓如母亲般轻轻摇,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个和尚,活不了几日,可又带不走她,想赠予你抚养。你若没有这个魄力,自会另有有胆有识的人来承担。不必如此,我看你还是个人才,试试,不要也罢。”

“那到底是个什么!”元德无法冷静,又不敢看襁褓,

吴吟水低头看了一眼,“是个小祸害。”就是不回答。

元德着实心中害怕,跌跌撞撞跑了。人似大病一场,几天都没出门。

但是,

忘不了那一眼,

是的,他看见小怪物分明不超过数秒,

却,刻骨锥心般忘不了!

他着实是个人才,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又去找吴吟水,

永远记得吴吟水睨他的神态,佛的凝视里加些秀美,

他似乎已油枯灯尽,身体且是负担了,但是,他的精神永远丰美华丽的叫人膜拜,叫人胆怯……

“我养。”元德咬着牙说,

吟水朝他招招手,

元德还是不敢走近,

就在他木塌下站住,

他一笑“那么远,我交代的事你听的清楚么,”

元德只有走近,

他抬起他修长的手指,

右食指先点左拇指,

“她得贱养。”

点左食指,

“最有权势的男人才能叫她怀孕,诞下的是最珍贵的舍利子,你得收好。”

点中指头,

“十六岁那年必须叫她怀孕。”

点无名指,

“她得在最贵气的地方诞下舍利子。”

点尾指,

“她得贱养。”

好像围绕她就两个关键词:贱养。舍利子。

多少听着又有些悲凉,而且,吴吟水交代的时候,多少也叫元德觉得,太无情……

就这么五点,就这么几句话,再没有任何提示,元德把小怪物抱了回来,

再打开看,

那时第一眼的失心躁动没有了,

心中只有怜爱,

元德很过细呢,特意买来好牛奶,喂她喝,

首次看见她睁开眼睛,漂亮的愿意把一切的一切奉给她……

却,差点害死她!

以为她睡着了,才去打个转回来……你明明就能感觉她的生命在渐逝!

元德抱着她疯狂跑,

跑上山,

吴吟水的住处静寂无声,

问庙里的和尚,吴吟水呢?

和尚纳闷,谁是吴吟水?

可想,元德该是骇悚到何种程度!……但,怀里的小怪物不是幻象,她实实在在还在自己怀抱的襁褓里,奄奄一息……

元德快疯了,

极致的刺激倒似激发出他的灵光一样,

忽然想到当时是如何走出mí_hún的?恶臭!

元德山道旁掬起水沟里的臭水就喂向她……

他抱回夏又三日后,她火红的小尾巴消失了。

喂了脏臭水十日后,越看她越没有了初时的惊人好感,尝试喂奶粉,能喝了。

再不敢精心养,

夏又也越长越平凡,

还发现,脑子也不好,这些后来都知道了,是个傻子。

但是,

绝对也有不凡之处,

如簸箕,总有无论如何也堵不住的,会遗漏出不同凡响的地方,

再平凡,不经意流露出的媚态,注意不得,致命。

再傻,一些反常之举,你不去打搅她,偷偷看,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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