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莫怪小步千里之外如此揪心着她,孟冬灰近段是灾祸连连咩。

这场落冰寒深水是凶险不已,饶是孟冬灰体质再不错,宗白华的悉心调养,更关漫不离一步的照料,还是好起来慢。水里终归泡久了……

高烧真正是到第三日早晨才全全退了去,

关漫看见她睁了眼,

趴在她脸庞边,小英雄,醒了。

冬灰脸庞还有些润红。眼眸啾啾懵懵,就跟那才睡醒的小孩子一模一样,

见她又要懒懒闭眼,关漫忙整个人都趴在她旁边,伸手搭她腰上摇摇,快别睡了,要这两天养不好精神,咱们怎么去跑奔牛节。关漫笑着,甚至,有些撒娇。

果然,小姑娘又睁开了眼,想说话,发觉喉咙不舒服,关漫立即撑起身,伸手拿过一只牡丹瓷杯。里面有吸管,躺着喝还是想坐起来喝。

冬灰努嘴巴,关漫已经窝着腰把吸管递过去,小姑娘咕咕吸了几口水,奔牛节?哪儿的呀。

关漫一直就那么跪窝着身一手捏着吸管随时递她嘴边,肯定是潘普洛纳的呀,不正宗的谁带你去。

冬灰笑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明儿你要好些,后天我们就上飞机。吸管又递她嘴边,

小姑娘喝了几口,唇色也润湿了,她慢慢要坐起来,关漫单手把着她的手肘,坐起来后,长发垂下来,人还有点晃晃的,小姑娘还咯咯笑,搞一句怎么跟到了太空一样。关漫伸手又放下瓷杯,倾身完全抱住她,这次可把人吓坏了,你好好儿的,以后真要去太空玩儿是问题么……唇碰着她的额角,一方面试她的体温,一方面真是心疼得很……

冬灰靠他怀里,好像想了半天。虽说前几日高烧,稀里糊涂,有些记忆还是有的,比如她紧搂着元首的脖子不放,把他当成舅舅了……她发呆,关漫就低头看着,才好玩儿,她有时候抬手抠抠鼻子旁边,关漫会拇指摸摸那里。看看是不是因为过敏让她觉得痒……

那个阿姨好么,

关漫知道她问的是救起的阿姨,好。昨天就出院回家休养了。

冬灰点点头,水里好冷啊。笑着张手抱紧他,我都以为要死里头了……其实也是zhe。关漫拍了下她。还胡说,大过年呢!冬灰咯咯笑,尽管还是软绵绵没劲儿的样子,坐起身,我真的好了,后天真的能走么。哎,看来玩乐确实是比任何东西都管用的良药,人还有点晃呢,两颊也是红扑扑的,可强撑着装好的样子就是可爱!

关漫也没扶她了。任她晃,起了身,桌边站着给她配药。宗老的交代关漫都熟记在心,一直都是亲力亲为。

榻子上的小姑娘终于是抵不住还没完全走出的晕劲儿,栽回**上躺着,却,是欢喜的,长发遮了些她笑眯眯的眼眸,她说我这死里逃生一次能换来出去好好乐乐,也算真值了。关漫低头专心配着药,唇角绝对是弯着也是愉悦。她欢乐,他欢乐;她说值了,他就觉得值了。

元首进来已经听见里头她叽里呱啦的声音,对于她恢复活泼,元首当然还是心中放下一块石头一样舒了些心。她刚从水里捞起来那将无生息的模样,想来都叫人后怕……

要穿上白衣裤,戴上红色圣费尔明围巾和红腰带,表示参加的意愿……这姑娘从来没出过国,更别说参加这个奔牛节了。今儿一天就在网上搜这些了,超级兴奋。

嗯,都准备好了。潘普洛纳是个小城,人口一共也不过19万,可奔牛节期间会猛增到100万。当然主要是年轻人,来自世界各地,一些人就在草坪上露宿。你是愿意住酒店,还是露宿。

露宿露宿,那多过瘾!

元首进来,她正撑着脖子强烈表达意愿呢。

元首。

关漫还是规矩,本来坐榻子边喂她红枣羹的,起了身。

嗯,今天的药都喝了么,

三个小时一次。没有断。

元首看向榻子上盘腿坐着的她,手里就不离她那手机,轻蹙起眉头,一醒就离不开这东西,缓缓不行呀。

冬灰表现出不掩的欢乐,我得先查查那地方的风土人情呀,要不去了,像个傻老帽儿有什么玩头。

谁说让你到那边就去玩儿的,主要那里暖和,你受了大寒。得养着,奔牛节太危险,你躲远点看看热闹就算了。

完了,这一听,小姑娘怎么得愿意?她立即伸出了手就是一副要抱的样子……许是病中**她真是记着呢。她一撒娇元首是会柔软下来的……

见状,关漫放下了小碗,出来了。

关漫也渐渐发觉了这一点,冬灰对元首那种介于长亲与情爱间十分微妙的依赖,像小女儿。像小**,她爱跟他撒娇,当然她也爱照顾他,有时候看见父亲与她之间的相互扶持……不明白的人,自然会想复杂他们之间这愈加深刻的情感,关漫却着着实实这一路看下来,再明白不过,其实十分单纯,父亲身在高处,孤独着;冬灰有她独立的世界,其实也孤独着。他们彼此能说些很难对外人道出的话,自然愈加亲密。关漫想,当然这终究还是冬灰的性子决定了一切,她要是个心机深重、永不知足的孩子,元首也不会这么信任她。**爱她……

着实也是这样,

再冷硬的心,禁不住生死一瞬的考验的,

老想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心就更软了。

元首还是走了过来,在榻子边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了关漫放在桌上的红枣羹,搅了搅。冬灰后面就框住了他的脖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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