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自是不服气,“他妈把老们当猴儿耍了?”

肖肖摇摇头“算了,西山日落,我这不过也是想给前小半生一个交代,既然注定窝囊,耻辱点也好,起码后边儿我得警醒警醒今后该往那条道儿上走,才不会窝囊一辈子。”

这就是肖肖深得人心的另一面,

你以为他是个冲动的少年?不,肖肖能退能进,有时候你甚至见得到他身上漫出来点沧桑,都不知道哪儿铸成的。肖肖的性情其实很缓懒,干起架来是凶狠,赢了不甚喜,输了也不甚忧。感觉,他其实就是左右都找不到一个兴奋点,飙车、斗狠、疯闹,一切少年觉得新鲜的刺激,肖肖是去经历。却始终达不到一个非常满意的振奋感!所以,肖肖这次“听话”,“听家里人安排”,换换环境,再找找看。

元庆打算倒车。肖肖拦了下,“看看。”

“咋了,”

“这块儿有事儿。瞧瞧半天车都不挪动。”肖肖食指一划,“绕坡儿上去,要看得见秦迹他们的车。”

元庆依言开走。看上去,也像他们已离开了

这一看,

肖肖更兴味儿了,

他没想错,这女的是事儿多。

看这阵势。估摸着她在临州时也是一团麻,看看,为她,杨煜秦迹他们号来了多少人

喧闹的夜市好像一下子安静一半,

一些食客纷纷避让,

此起彼伏车熄火、关合车门的声音,

下来的,全是军装孩子,

他们中不乏曾经那次冲击五炮校门的、球场上冷漠注视她被球砸的

关漫明显感觉冬灰紧绷起来!这种情绪确实在冬灰身上少见,毕竟,这是她的最初,见到这群孩子,冬灰有种瞬间被“打回原形”之感,虽说她曾经的“苟且过日”多半也有装精的成分,但是,至始至终“默默无闻处在五炮的最底层”不假,堪受种种冷眼甚至欺辱不假,这些,可以不用在意,但是,也忘不了

关漫起了身,如常叫老板把刚儿叫他去热的牛奶拿来,弯腰递给她,“冬灰,这事儿你想有个什么样的结果。”无需过多话。事儿已经到跟前了,关漫简洁明了地只想看顾她的感受。

冬灰低下头去,“我只想默默无闻地离开,像没有回来过,不伤害任何人”对关漫。她能说心里话,

关漫单手扶着她的肩头按了按,“好。你慢慢喝这牛奶,一会儿我们就能走,还是坐火车回去。”

冬灰头还低着。点点,完全信他。

关漫,慢慢起了身,转过身,就站在她身前。完全挡住了人的视线,意思就是,谁也别想靠近她,甚至,看见她

男孩们才下车呀,就往前走这几步的功夫,

“呜!”是军警防爆车特有的威慑警笛声,

浩浩汤汤开过来,足有一个警备连的阵势!

关漫怎么可能没有防备,该说。太有警觉性了!

你知道,小步的事给了关漫多深切的戒备心,既然说来临州,这里毕竟是冬灰“渊源较深”的地方,怎么可能不防着有像这样的突发事件发生?错不得啊,小步的教训,叫关漫防备心愈重愈紧,关漫只告诉自己,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步错不得

秦迹走近。

他们确实见不到冬灰的面目了,

只见她坐在男人身后,

低着头,

单手捧着一杯热牛奶

秦迹也没多看关漫,

他稍歪头,现出微笑,

“冬灰,好久不见,”

冬灰自是不会应答,

秦迹不过伸出一手,手里,一只手机,

“冬灰,算我们求求你,给小弥打个电话吧。你们在一起这么些年了,不会不知道小弥现在有多想念你,哪怕只是听听你的声音只打一个电话,说明,至少你还没忘了他”

言辞恳切。

男孩儿手抬着,

关漫与他直接是面对面。

看得见,

那里面这才真正慢慢隐藏不住,渐渐溢出来的疯狂说是“为小弥”,其实

临州警备司的正司黄集亲率人马脚步疾谨走过来,连黄集都是一身防暴正装。严阵以待,

看见关漫,也不忙喊,只是沉敬一点头,

关漫这才转头,弯腰从一旁把冬灰的军大衣拿过来披在她身上,然后抱起,始终不叫人见到她的模样

见状,秦迹眼神确有一刺!

“冬灰!!”不顾一切上前就要拦!

“秦迹!”

杨煜跑过来,

一手还举着电话,

抱拦住了要往上冲的秦迹,急急低声,“我跟小弥通过电话了,他叫咱们别找她!”

秦迹此时好像根本听不进去,根本也不在乎杨煜手里捏着的电话里,小弥还在不在线,

秦迹依旧举着手机,眼神渐露痴狂,

“冬灰,打给电话呀!你就这么无声无息不见,你知道他有多想念你么!”

杨煜也发觉出些不对劲,“秦迹”

秦迹猛然挣脱开他,指着他手里的手机,终是爆发出来,

“他说别找就不找?!他一直霸占着冬灰。对她又不好!完全是他把冬灰吓走了!如今他一拍屁股寻着他的伟大前程走了,他从来不缺‘下一个冬灰’那么伺候他,他当然不在乎!”

又指着已经被抱着远走了的冬灰,秦迹眼睛都红了,“她那么弱小。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成弥他珍惜过吗!他害她坐牢,害她背井离乡,害她现在都不敢在临州呆!冬灰!成弥已经走了!这里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你回来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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