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是一回事,她真会不会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濛泪是越跟心越躁,子牛到底在做什么呀!近些时,她越发频繁出入那里,除了平日里的晚间,整个周末呆在里面也是不出来……

这天,濛泪终于弄到一身军装和通行证,顺利跟进去了。

他看见子牛进到里面最大的一幢独立小楼,

濛泪很沉稳,

下了车,

整理了一下军装,

堂正走进去,

门口肯定还有哨兵,

出示他的通行证以及一封介绍信,

“我是齐市张的特派员,来给?长送一份材料。”

看看,这孩子多机灵,既然他能进来了,肯定已做好万全之备,这也是齐濛泪下定决心要搞清楚她到底在干什么呀!

手续齐备,自然又通过了这一关,他被领着往里走……嗯,此一时,这孩子甚至不知道这是哪位?长的宅邸!不过,濛泪会在乎么?他只在乎子牛,其余谁是谁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但是,

谁是谁,看来关系还是挺大的。

走到书房门前,这位警卫员叫他稍停一步,他上前轻敲了敲门,“?长……”

门打开的瞬间,这位被称为?长的男人甚至还回着头,“不能再吃了,子牛,牙酸倒了……”

“诶!”警卫员都不及防,他身后的孩子推开他就冲了进去!

子牛啊……

濛泪眼里的子牛有过这样的憨艳时刻么,

小书房里很暖和,

她光着脚丫,

还穿着她那件白色的小毛衣,靠在铺着软和长毛毯的妃榻上……看来妃榻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包括一旁配套的小茶几,上面搁着她的课本,其余杂书,新鲜梅子……小子牛白色的毛衣,唇边、指头上鲜红的梅汁儿,懒洋洋、水汪汪地陷在长毛榻里,一股子无以言说的小雍容,小娇贵,叫人觉着,这么养她才对啊……

子牛一见他闯进来,

肯定吃一惊,

手上还拿着水滟滟的梅子,坐起身,呆怔怔地看着他,似乎陌生,当然更多的,不信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知道本来眼前从未见过这样子牛的濛泪就心跳若狂,再一看她这完全和自己两个世界的眼神……除了一股子疯躁往上冲,濛泪还能怎样!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境地,甚至叫濛泪有蒙羞之感,好像,好像,子牛他不配拥有……

濛泪冲上前就要去拽她起身,“走!”

这次,警卫员却再没给他使蛮的机会,上去干脆利索反制了他,濛泪连她一个小指头都没碰上……

“子牛!你这是!……”濛泪眼睛都红了,就是不信呐!

子牛拿着梅子的手妥下来,低下头,

看得出她很害怕,也很羞臊。

那时候的易成浑身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权定感,

他走到榻边,蹲了下来,

两手搭在她膝盖上,

微歪头仰头看着她,轻声,对自己珍爱的小丫头说,“想回家了是吧,梅子还是用袋子给你包好带回去吃,可是还是要记住一次不能多吃,牙真的酸倒了……”说着,从榻前把塞着的袜子拿过来,将她一只脚放在自己蹲着的膝盖上给她穿袜子,低着头边还在说“正好,英语句型已经给你抄完了,回去直接英译汉就行了……”穿好袜子,又给她仔细套上靴子,全亲手亲为。起了身,看向还被警卫员抓着的男孩儿,

这一刻,

濛泪永远记住了,

易成,

永远记住了,

这是他人生里随时都会刺痛他的所在……

男人单手还搭在垂着头的女孩儿肩上,又似一握,仿佛给她力量,

眼睛却是带着轻轻笑意地,十分和蔼,

“你叫濛泪吧,既然来了,就送子牛回家吧,你们同桌两年了,相信不会伤害她吧。”

子牛这时候起了身,

从他手里接过外套,边穿,眼睛也是看着他把梅子装进袋子里,

“真别一口气吃多了。”交给她时还小声嘱咐,

子牛没吭声,拿着还低着头转身走了……在濛泪眼里,他们间是这样和谐,他们才是一家人……

子牛出去,这边警卫员也松了手,濛泪看都不再看男人一眼,快步跟上去,抓住子牛的胳膊,一拽,甚至是拖着快步往外走去!

书房门前,易成两手一直放军裤荷包里,目视他们下楼去。

那时候的易成都远不像韩政那般含蓄,

他根本不怕非议,既然认准了,他就没什么好顾忌,想好好呵护他的小丫头就明着来,决不允许她吃一点亏……

车里,

尽管子牛十分害怕,她知道濛泪在盛怒下,不知道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可她也明白老成的用心,

他知道自己不会看着他那种情况下把濛泪赶出去,老成给下了台阶,叫他送自己回家,也给了她鼓励与保证,那肩头重重一握,就是叫她放心:你尽管去大胆解决自己的事,身后,一切有我……

子牛抬起了头看向一旁开车的濛泪,

“濛泪,我就是这么虚荣的个人,你今天看清了也好,他能给我想要的……”

小天使心里砰砰跳,

她的秘密太纠结了,

何止自己不是凡人这点,

光这一句“自甘堕落”的谎言里都还藏着谎言:“能给她想要的”,何止易成一位权重人物,还有个更冷漠的韩政呢……

濛泪猛地一急刹车!

反身双手就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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