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异常。

连忆晨眼睛盯着脚尖,明白匡穆朝这么说,只想保护她,不想她被议论声淹没。对于他的这种细心,她心底存着最深的感激。

叮——

电梯门打开,同事们呼啦都涌入电梯里,瞬间跟连忆晨拉开距离。所有人都站在电梯门内,只有她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如果平时,大家肯定会叫她快点进去,可今天,大家摆明不想跟她同乘一部电梯。

“关门呀,人家大小姐又不需要跟我们老百姓一起挤。”有人说话,那声音却透着浓浓的不善与嘲弄。

连忆晨抬起头,能够看到一双双冷漠的眼。

“等等!”

孟一伸手档开电梯门,从里面钻出来,不悦道:“我等一趟,人多太挤。”

“哼!”先前那人气哼哼把电梯门关上。

“别理她们。”孟一拉住连忆晨的手,安慰她:“那些人都嫉妒你。”

“那你呢?”连忆晨勾起唇,嘴角染笑。

“我啊?”孟一天性活泼,不禁眨了眨眼,“我天生丽质呀,不需要嫉妒谁。”

这种时候,还有人愿意陪在自己身边,连忆晨深受感动。电梯很快上来,连忆晨拉着她的手进去,道:“谢谢你孟一。”

“谢什么呀,”孟一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红,“其实第一眼见到你吧,我就感觉你不是一般人啊,你的气质那么好,有那么有才华,怎么可能跟我们一样。”

连忆晨握紧她的手,笑道:“其实我们都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孟一怔了怔,没有再说。

走出大厦,连忆晨才跟孟一分手。按照往常的习惯,她下班就会回家,可是今晚,她莫名想要走一走。

却不想这一走,竟然不知不觉走回家。

别墅外,景观灯依次排开。连忆晨站在大门前,爬山虎的碧绿正在逐渐褪去,已露残败。庭院池中的莲花也是枝叶调零,荷香远去。

这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那个她误以为幸福的盛夏已经过去,如今满眼的残破景象,才是她要面对的未来。

前方有人影走过,广碧云穿着一件旗袍,提着水壶走出来。每到傍晚时分,她都会到花圃中,为她种植的花草浇水。

往常这种时候,爸爸的车也应该开进别墅,不久以后,全家人都会围坐在桌前用晚饭。可是今天,她站在大门外,直到暮色深深,依旧没有等到爸爸的身影。

连忆晨眼眶酸了酸,转过身,迎着道路两边亮起的路灯一步步走远。虽然这栋房子还在,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回她最初的那个家。

傍晚,清。

二楼其中一间包厢内,酒气熏天,欢歌笑语不断。庄乾仰头干掉杯中的酒,好不容易得以脱身,找个借口从包厢里溜出来。

他机警的扫了眼周围,然后推门走进另外一间包厢,“哥,那帮人太他妈能喝了,我要是胃出血你负责吗?”

沙发里的男人正在吃牛排,听到他的话后,伸手按下桌上的铃,又为他点了份。

很快的功夫,有人把冒着热气的牛排送进来。庄乾被感动的差点哭出来,拿起刀叉开吃,“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男人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脚尖踹了踹他的小腿,“怎么样?”

“图片给他们看了,”庄乾嘴里咬着牛排,含糊道:“有人说看着面熟,但是年头有些久了,他们不敢肯定。”

庄乾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急忙把他口袋里的一张照片取出来,恭恭敬敬还给御兆锡。

包厢内光线昏暗,有暗色的灯光发射在照片上,更加显得那枚粉色钻石项坠的璀璨夺目。庄乾抿起唇,不知道多少次疑惑的问:“这种粉钻虽然名贵,但是哥你们家什么好东西没有,你怎么就跟这条项链较真呢?”

“废话少说。”御兆锡垂下头,将照片收起来。

“哥你这话不对,”庄乾吃了几口牛排,胃里有东西垫底,整个人都感觉好很多,“你让我少说话,我怎么给你查项链的线索?”

“庄庄。”

御兆锡忽然勾起唇,眼底生笑。

美男笑起来,本来应该迷人心智,可惜庄乾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已洞悉御兆锡的习惯。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笑,若是笑了,必然有原因。

庄乾可不会傻到以为御兆锡对他笑是喜欢自己,立刻全身警惕,“哥,我错了。”

认错态度还算快!

御兆锡敛下眉,语气微沉,“记住我的话,应该说的说,不应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能多说,知道吗?”

“明白。”庄乾点头,心想他想说也没的说啊,这几年御兆锡一直都在找关于这串粉色钻石项链的线索,其他事情一概都不告诉他。

就算他们兄弟间感情很好,但关于这件事,庄乾依旧知道的可怜。

御兆锡交代好事情便站起身,他离开前,忽然又转过脸,目光落在身后的人身上,“庄庄。”

他笑了笑,庄乾看的全身发寒,“哥……”

“你吃东西的样子,能不能好看点?”御兆锡厌恶的蹙眉。

庄乾倒吸口气,慢慢切下一块牛排塞进嘴里,轻轻咀嚼几下后,笑问:“这样?”

啧啧!

御兆锡无语的撇撇嘴,道:“随你吧。”

包厢门关上后,庄乾不服气的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后对着自己的脸,一边吃一边练动作。凭什么嫌弃小爷吃东西的样子?!

开车回到御苑,客厅里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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