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相互较起真儿来。时骏数落着霍钢还跟以前一样就认得真凭实据,有时候,破案也许要灵感。对此,霍钢反驳他太天马行空,要不是自己时刻镇着他,他指不定会飞到那片天去。

这俩人吵了一路,终于到了腾勇的家。

门,是锁着的。时骏还纳闷,下午有警察亲自送腾勇回家,这小子不会是一个人跑出去了吧?一旁的霍钢却没他这么乐观,强迫性的打开了房门,二人直接闯了进去。

穿过安安静静的客厅,推开虚掩着的房门,时骏看见了在地上卷曲着的腾勇。他的面色异常,口吐白沫,不用去触摸也能看出来,他死了。

霍钢气恼地狠捶了一拳房门,一边掏出手套戴上一边告诉时骏:“你输了。”

现场很干净,没有任何可疑迹象。腾勇的尸体没有被殴打过,就像他的家一样干净。法医说他是氨基甲酸酯类中毒,死者在死亡前出现尿shī_jìn、呕吐、大汗等情况。从尸体表面来分析,死者服用毒药后并非立刻死亡,他在痛苦中挣扎了一个半小时。

整个现场里有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为首的霍钢心情不好,他一直都在极度认真的勘察现场,而时骏,从一开始就站在不会妨碍大家工作的角落里,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打量着法医手下的尸体。

那这张脸已经看不出他帅气的摸样,也许是因为中毒前的痛苦,他的嘴和鼻子皱皱着,造成不该出现在年轻脸上的皱纹,只有那双眼睛轻浅的闭合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毫无生气。

老王跑过来提供第一时间的线索:“老李说死亡时间大概在今晚的19:00——20:00之间。这段时间我还在查樊静的情况。”

“你想说什么?”霍钢问他。

“昨天白天,樊静去过腾子文家中,逗留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又去了他父亲的工地一趟,出来的时候拎着一个塑料袋。我在工地上看见有很多的杀虫剂、灭鼠灵一类的药物。”

霍钢深深吸了口气:“不能因为点线索就确定,明早九点之前,查清樊静在案发时间的去向。”

时骏悄悄地离开了腾勇家,正在提取指纹的霍钢转身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工作。

看到门外站着的陌生人,家庭主妇愣了一下。时骏自我介绍是刑警队长霍钢安排过来的警察,妇人甚至忘记索要他的证件,就把时骏让进了家中。

偌大的客厅里杂乱不堪,腾子文的父亲,腾洪涛坐在地上正拿着一张金色的纸折叠元宝。时骏跟他打声招呼,走过去:“孩子还在警局,你们这么早就开始……”

“我给子文买了块墓地,墓园里不让烧纸。”腾洪涛声音沙哑,闷头叠着金色的纸元宝,“我多叠点今晚去学校烧给他。”

时骏攥了攥口袋里的手套,很冷静地告诉他:“学校也不让。”

腾洪涛不予回答,一个接着一个的叠着。时骏只好转身看着腾子文的母亲,她一直在呜呜的哭着,好几天没打理的卷发就像是粘成了一团压着这个女人的脑袋。

“请节哀。”时骏随口道,“我来是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们,最好立刻把腾洪海夫妇找回来。”

腾洪涛的手停了下来:“什么,不幸的消息?”

“腾勇死了。”

女人哭喊着的尖叫声刺得时骏头疼欲裂,腾洪海呆呆地坐在地上双手发抖。时骏找不出还应该说的话,默默转身,走出去的时候给这对夫妻轻轻把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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