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珮娘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法宝的攻击穿透了她的禁狱,将其中的领域之力撕了个粉碎。她不得不祭出分神白玉观音挡在身前,能挡一时是一时。

柳昔卿早料到周珮娘会有此举,她右手拨动弓弦,“嘭嘭嘭”几道攻击便在白玉观音身边爆开,瞬间炸裂了白玉观音的半张脸,使得那张慈悲面显露出狰狞之色来。

周珮娘口吐鲜血,她知道已经保不住分神,遂用精血撑起灵力罩,眼睛慌乱寻找盟主的身影,想求救援。

但是柳昔卿没给她这个机会。

前面的法宝攻击只是小试牛刀,虽然法宝一起攻击,但她有意识地控制这些法宝攻击的力度及角度,并未将周珮娘完全逼入死境。

她闭上双眼,便是当年在泉星宗外,宋媚双从半空坠落的身影,师兄们发狂的身影,屠凛真君宁死不屈的身影,还有沈昭为了救自己差点搭上一条命的身影……

这些身影重合在眼前,汇聚成因果。

柳昔卿再次驱动所有法宝,手中的长弓已经成为她心中的天地,漫天的法宝,皆随心动,在她的疆域之中,她便是君临天下的女王!

不仅那尊白玉观音分神在这些攻击之下,被轰了个灰飞烟灭,就连那化神修士的精血罩,还有周珮娘哆哆嗦嗦祭出的所有符箓、法宝、阵法、方术,都淹没在攻击之中。

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是一场绝对实力的轰杀,周珮娘甚至连反抗都不能,便在这种绝对实力面前被无情碾压。

然而这时,盟主却是身体微微一震,看上用去像是受到触动了般。但是离他最近的一名黑印,却感受到盟主大人居然松了一口气。

……

当周珮娘身边的外物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那些法宝的攻击反倒在她身前一寸处停住了。

这种对攻击的绝佳操控力和精准度都令人惊艳,但却没人知道那中年妇人为何这么做。

此时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

难道是卖弄法术?

还是故弄玄虚?

亦或是是假慈悲?

……

其实柳昔卿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心境一片澄明,指尖微动,对周珮娘传音道:“这一击,是为我师父。”

轰然一声雷鸣,一道攻击落在周珮娘千疮百孔的精血罩上,将她轰得体无完肤!

周珮娘声嘶力竭地道:“你是什么人,我究竟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柳昔卿再传音:“这一击,是为我师兄同门。”

清悦一声琴动,一道无形的攻击从半空落下,将周珮娘死死按在地上,任她灰头土脸地挣扎,却无法挣脱琴声的束缚。

周珮娘心中走马观花掠过无数人,可她害的人实在太多了,一身修为又被打得散了大半,一时竟想不起是谁。

柳昔卿最后一次传音道:“最后一击,是为一位影响我至深的前辈,你摧他辱他,手段下作,如你这样的修士,居然还能存活于世……那么这一次,便由我来了断你的因果。”

悠长的钟声响起,一声声净化人心污垢,可当这声音进入周珮娘的耳朵,却成了催命的魔音。

她亏心事做得太多,遭清净音反噬,元神痛不欲生,几欲疯魔。

周珮娘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无数法宝攻击的画面,她口中哀哀叫唤道:“不,不!我不想死!盟主大人,救我!”

但盟主并没有出手,因为所有人都看出来,柳昔卿没有起杀念。

柳昔卿低声道:“我非天道,此刻该定你罪的,不是我,而是你害过的那些人,还有被你牵连的师门。无论是周齐芳还是周珮娘,你的名字,都将被刻在耻辱柱上,作为他人前行时的示警。”

而此时,扶摇山的鸿英神君方才行礼道:“这位道友,可愿将此人交由扶摇山处置?”

柳昔卿点头道:“敢不从命。”

两人一唱一和,显然并没有将上善盟盟主放在眼里。

但是盟主却按兵不动,当扶摇山弟子将奄奄一息的周珮娘带下去发落后,他才喝道:“正道之中,岂容魔修放肆!诸位道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一名魔修在我们眼皮底下肆无忌惮地迫害正道修士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

魔修?

谁是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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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不善的目光打量着柳昔卿。

段小蛮急传音道:“小六,明明这一次用的都是未曾在人前显露的法术,他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

柳昔卿道:“我敢来蹚这趟浑水,便不惧他指认我,师姐放心,我自会应付。”

事到如今,柳昔卿也不再遮掩容貌,她使了一个初级的修容诀,将脸上那堆乌糟糟的东西都清了个彻底,方才露出本来容貌。

没有曾经的浮艳,也没有张狂的美色,到了化神期,有了仙韵,柳昔卿凌空而立,就如同清透月辉洒落人间,风华孤世。

可她偏偏又着一身红妆,炙热地站在那里,高傲地昂起头颅,将那月色趁出一股艳火,竟让人觉得她人是月色的,月色是艳的,艳是可以燎原的。

火,铺散在所有人心中。

那是艳火。

忍不住心生膜拜。

可她……竟是一个魔修?

“我是柳昔卿,如盟主所说,我是一名魔修。”她朱唇轻启,曼声道,“万千年来,在列位眼中,只知魔修都是该杀之辈,所以今日我原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安安静静地看完这一场祭礼,再悄悄走掉,谁都不会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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