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冷夜阳,而她渴望离开。她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第一感觉不是惊喜,而是惊愕?难道,她不想救出爹地了吗?难道,她不想和辰浩在一起了吗?
脑中小人一遍遍质疑令她惊慌失措,万般无助,却找不到理由。
明明应该兴高采烈的答应的,她却十分痛苦的犹豫。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太多纷乱烦杂着心腔,她找不到理由,找不到原因。抬头望着天边的明月,希望它能给自己一点指引,旁边的黑暗却使她更加迷惑。
幽幽叹了一口气,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头那股莫名的恐惧始终盘踞不散。
披上外衣,想到花园走走,拉开门却意外撞见冷夜阳。他如同一尊雕像站在她房门对面,身贴着墙,双手插在口袋里,状似悠闲,却透着深深孤寂。
齐子姗心一颤,惊慌伴随着喜悦淌过血脉。愣愣站在原地,四目相对。胶着的目光于空中缠绵,丝丝的情意浓稠着空气。
俩人皆站成了雕像,谁都不舍得眨眼,丢掉这份难得的美好。
不知过了好久,冷夜阳笔直走向她,在她来不及反应之时,将她抱在怀里。本能地反应惊恐的挣扎,低沉沙哑的男声在耳畔响起:“不要动,让我静静抱抱你。”低醇的男音裹着无尽悲伤与孤寂。
少了冷漠的命令,多了几分哀求。
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郁哀伤震撼住了,就这么静静乖乖靠着他的胸口,任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静谧的时光,心跳轰鸣。
俩人贴得很近,近得呼吸间皆是对方的气息。
许是他话里的哀伤请求震撼了自己,许是夜色太美迷幻了曾经的伤害。齐子姗放任自己依偎在他怀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靠着,倾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惊惶的神经竟奇异般地镇定了下来。
月华迤逦出俩人的剪影,重叠的相依,美得令人心醉又心碎。
“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一向冷硬刚毅的声音里竟夹杂了一丝哽咽,狠狠撞向齐子姗毫无防备的心,激起心疼的涟漪一圈又一圈。
“妈妈从不过生日,小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哪一天。记得有一次我问,妈妈说,我的生日就是她的生日。能生下我,她宛如重生。妈妈很爱我,每年我生日她总是做很多菜,买我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她说,我是她最重要的宝贝,她亏欠我很多,希望我不要怪她。”将头枕在齐子姗肩上,冷夜阳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很柔,却有股巨大的疼痛直撞入齐子姗灵魂。
突然很想张开双手环抱他,告诉他,不要悲伤,不要难过,妈妈一直在天上陪着他,从不曾离开过。
“知道吗?阿拉蕾的车子是撞向我的,是妈妈一把拉开我,她闪躲不及才被撞上。死的人应该是我,是我。”自责的愧疚在黑暗中哽咽,今天的冷夜阳卸下了所有冷硬的壳,将脆弱的一面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张开口却出了声,太多太多的凝重鲠住了喉,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陪他一起悲伤。
环住她腰的手越收越紧,怀抱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镶入身体,咯得她每一根骨头都疼痛不已。
然而,她却一点都不想反抗,因为弥漫在空中的疼痛已嵌入她的灵魂。此时此刻她所有的思维皆为冷夜阳而动,陪他伤,陪他痛。
男人低哑的声音诉说着他与妈妈生活的点滴,生活艰苦却因有了爱的浇灌而十分滋润。声声泣诉,是自责,是无奈,是无尽的悲伤和怀念。
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总是强势霸道,不顾别人的感受,威胁凌虐,无所不用其极,是个极其可怕残忍的恶魔。
今晚的他却如此脆弱无助,如同迷路方向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孩子。
理智告诉她冷夜阳的事与她无关,他是她的敌人,操控着她命运的魔鬼。感情却在此时跳了出来,大声反驳:他不似外在表现的那般绝情。他的狠是环境造成的,因为缺乏爱,渴望爱,所以,更害怕失去。
而他如此对待自己也是因为她伤害了他爱的女人,所以,他才会愤怒,才会发狠,才会对她做绝。
感情和理智的拔河撞击着灵魂,原就混乱的神经更加零乱慌张。
“啊……”双腿腾空的不安感使她尖叫出声,男人性感的唇堵住她的惊恐,吞没所有的不安与彷徨。
无处支撑身体本能双手攀住他的肩,如水月华下重叠的身影拖出暧-昧的旖旎。
冷夜阳这一次异常温柔,没有冷酷的强迫,吻如羽毛轻飘飘落下,绵软得如同天上的白云,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给予最贴切的安慰。
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如雨般的吻并没有结束,细细密密落在光洁的额头,秀挺琼鼻,迷人的樱桃檀口上,形成一张密网将她笼罩。
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知道应该反抗,却拒绝不了那份夹着悲情的哀伤。从他急促的呼吸里,她可以很真实地感受到他的痛与惊。
他的孤单与彷徨无人出口,唯有借着体温来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身体的反应很奇怪,奇怪得连自己都惊愕。
一直十分排斥他的身体竟主动迎接他的侵犯,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被他绵软的吻吸干。闭上眼,放空所有思想,任本能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宽厚的手掌安抚地轻抚住她光滑细嫩的肩肿,嘴唇轻缓地摩擎着她的额头,顺着发际缓缓地移动着,耳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