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对啊,我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因为高烧这里出了点问题,”她指了指脑袋,“大概昏迷了三个多月吧,约翰每天都会来看我,陪着我,有些工作直接就在病房里处理了。 ”
霍炎眸中精光一闪,“这些是他后来告诉你的吧。”
“这些是我爸告诉我的……”咦,他的语气怎么有点不对,“霍炎,你什么意思,你认为他是骗我的?”
他的确很怀疑,但没必要表露出来。他很清楚,他对约翰有一种天生的敌意因为她的缘故,有时难免不太客观。
他故作无谓的耸肩,“他用这个骗你没意义。”
这话卢静儿就不赞同了,“我爸告诉我这些之后,我特别感动。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看一个男人对你多好,要看他愿意在你身上花多少时间。当时我觉得除了家人外,约翰就是对我最好的人了,身体痊愈后没多久,我就答应了他的求婚。”
如果他是骗她的,岂不就算是骗婚成功了?怎么可以说没意义呢!
“我相信他这个没骗我,就算他有心骗我,我爸妈也不会帮忙的啊。”
霍炎转动眸光:“还有你哥,他也不会帮忙。”
他注意到她没提卢维际,所以故意补充。她如意料之中的低下了头,即便只看侧脸,也能感觉到她深深的难过。
他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天他被赵智于骗去江之茉住的别墅,收获很丰富。其中之一,就是知道了卢维际和江之茉的关系不简单。
这么看来,卢静儿也已知道这件事了。
“霍炎,”片刻,她抬起头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听过之后,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也可以马上忘掉。”她不想自己的事再麻烦到他,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信任的情绪垃圾桶。
说完,她把电筒灯关了。
“前段时间我才发现,”她带着伤感的声音缓缓响起,并非她故作伤心,只是这空间太过黑暗静谧,微细的情绪也能被感知到,“我哥跟江之茉的感情好到超乎我的想象!我觉得对他来说,江之茉似乎才是他的亲妹妹,而我更像那个第三者的私生女。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我哥明明跟我一样恨她的,所以我们才会一起起诉,让江之茉再也得不到我爸的一分钱。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所以令我哥倒戈相向?可是,有什么事是能让骨肉亲情分崩离析,而我却一无所知的呢……”
话到此处,她已忍不住落泪。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把电筒灯给关了,她不想他看到她的眼泪。
她不知道的是,只听她的语调变化,他就能知道她正在落泪。但她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装作不知道,“怎么不说了?”他假意问。
她抹去泪水,强打起精神:“吐槽了这么多,你还没听够啊。”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问。
“我已经换了律师,一个人提起诉讼。我哥想怎么做我不管,但属于我的那份,我不可能让江之茉拿走一分一毫。”可是,“我哥知道我这个决定后,竟然打电话来质问我,为什么要把江之茉逼得这么狠,呵呵呵……真好笑,是不是?”
“你为什么这么恨江之茉?”说起来,江之茉也算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我没这种妹妹!”卢静儿突然变成了一只愤怒的狮子,咬牙切齿的道:“别跟我说她是无辜的,要怪就怪她的妈妈,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赋予她原罪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妈妈!”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因为那个姓江的女人,妈妈曾多少次偷偷抹泪,暗自神伤!妈妈原本该有幸福美好的生活,但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她有了永远都无法摆脱的痛苦!
“我恨她们,永远也不会原谅!”
“所以,你的这份恨意是替你妈妈而恨的。”
卢静儿不禁语塞,他的话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我为我妈而恨,也没什么错吧……”
霍炎莞尔,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卢维际也许有什么苦衷?”
“他好像的确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想起在医院的那个夜晚,江之茉好几次想要说出些什么,都被他给严厉的打断,但,“那是他和江之茉之间的秘密,我仍是一个被他排除在外的人。”
越说越觉得难过,她屈起双膝,双臂抱住小腿,脸则搭在膝盖上,将自己缩成一个球状。
这样的姿势,让她找到了一些安全感。
“卢静儿,你心里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想简单一点,比较容易快乐。”
他这样说,是想她快乐吗?
她不一定能做到,但他的话让她感觉很幸福。
“霍炎,说话真的很耗费体力啊,”她后悔没听他的了,“我好累,现在好想睡。”
她沉沉的打了一个哈欠。
“你睡吧,”霍炎轻声道:“睡一觉醒来,体力又会恢复了。”
真的是这样吗?
可她不只是想睡,亦又饿又渴。只怕睡一觉醒来,这种感觉会更加强烈吧。
不管了,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阵寒意惊醒。朦胧中拿出电话,现在是凌晨五点多,从被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一夜了。
“咕咕咕……”肚子很应景的叫起来。
她无奈的撇嘴,忽然闻到那一阵熟悉的淡淡的香味,才发现自己正披着霍炎的外套。
“霍炎?”她立即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赶紧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