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寒央澈是压着低笑说出来的,很显然,对于方才赵平瑞的言语并没有丝毫触动,反而一直在思量该如何将他这一军,毫无疑问,他给了赵平瑞一招致命。
赵平瑞很尴尬,怔愣在原地,良久之后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寒央澈带笑,笑意中有戏谑也有挑弄,“就在我第一次遣你回去的时候。”
“那看来我要快些回去了。”苦笑,赵平瑞躬了躬身子,离开了。
望着赵平瑞离去,寒央澈笑意全无。
回到了小茅草房子,赵平瑞瞧见姜灵徽正坐在硬椅子上,椅背上的灰尘一扫而空,显然是被铃铛抹去了。姜灵徽手里握着那串铃铛的佛珠,静静盯着,仿佛已经盯了很久。
见姜灵徽静静的样子,赵平瑞略微诧异,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她的肩膀,果然,一片肃凉。
肩膀被一只温热的手覆盖,姜灵徽没有抬头,便笑,“师父回来了?”
“你刚才听见我和九千岁谈话了?”赵平瑞倒是开门见山,一点也不避讳。
听了他的问题,姜灵徽也没有惊讶,依然保持着微笑,也丝毫不掩饰,“是。”
“听到了什么?”
“您说了什么”姜灵徽咯咯笑着反问,若无其事的样子让赵平瑞怀疑她是否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最清楚,姜灵徽肯定是听见了什么的。
吃了一愣,停了许久,赵平瑞慢慢道:“徽儿,我知道我对九千岁所说的话可能伤了你的心。但这是权衡之策……你知道,太子他危在旦夕,我情急之下,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事。”
“唔……”佯装沉思,姜灵徽扬头美艳一笑,“其实我并不伤心。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左右被人家玩弄转让惯了,就不觉得难过。只是,寒央澈所说的没错,你的确是棋差一步。因为我对于寒央澈而言,根本就算不上是具有诱惑力的利益。”
“为什么?”没有多想,赵平瑞脱口而问。
“因为我是被寒央澈脱手让出来的人。你觉得,他还有可能对我产生兴趣吗?”姜灵徽虽然笑意吟吟,心却随着自己所说出的话而滴血,这话既是说给赵平瑞的,也是忠告她自己的。
无心参与他们之间的纠葛,赵平瑞主动退让了一步,“原来是这样。我拿你来说,也只不过是想让九千岁看在你几分薄面上帮我一把罢了。”
话虽这样讲,究竟什么样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姜灵徽很给面子的没有捅破,既然赵平瑞不想聊这个话题,她便装傻继续下去,“原来如此。”
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姜灵徽以为是隔壁的铃铛,开了门。
却没有想到,门外站着的是微微喘着气的雨童。
“徽儿,我问过紫檀了,她说王子饶他……已经下大狱了。”
愣了一下,姜灵徽与赵平瑞以目示意,见赵平瑞诧异,姜灵徽解释道,“是我请她帮我问问的。你知道,安城公主的死王子饶脱不了关系。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也知道我和王子饶的交情,师父,我很担心。”
她这一嘴师父叫得赵平瑞心里一软,也不得不点头道,“应该的。”
雨童皱眉,接着道:“还有十五日便要问斩,没有时间了。你二人必须现在就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