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巫鼻子哼出声,“也罢,先收拾你小子。不知死活,竟敢拐带巫王看上的女人!”慈心也被她的话激得火起,再不言语,挺剑直刺老女巫,堪堪刺中时老女巫身子却轻飘飘地闪过,带起一片灰影――一剑落空后慈心立刻定住身形,机警地用眼睛搜寻灰影的动向。灰影围着慈心旋转,完全看不到老女巫的身形。突然灰影中伸出一只黑漆漆的东西抓向慈心后背,慈心听得动静,一个潇洒前滚翻躲过。灰影消失,老女巫手里操着二尺长的黑色爪篱状武器,趁慈心未落地时贴近攻击。阿拉耶识不禁啊地叫出声。慈心的应变能力极强,生生在空中扭转身体,反手用剑接住黑爪篱,两下相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化解了老女巫的攻击。
慈心落地后,迅速展开还击,短兵相接,金声不断。老女巫的金属爪篱是特指兵器,头上如鹰爪般分成三股弯钩,只一会儿就卡住慈心的剑,两人开始角力。阿拉耶识见势对老女巫喊道:“慈心公子是为陛下筹粮之人,今冬粮食和明年春天的种子都要着落在他身上,你若伤了他陛下不会轻饶你!”这话对老女巫管点用,她的手上稍微松懈,慈心发力抽回剑,一股力道带起老女巫前冲几步,老女巫收不住脚,只得顺势化成一片灰影掩饰行迹,只见那灰影在周围游走,静静地贴在一颗杨树上。
“好小子,有些本事。只不过想要跟我老太婆抢人,你还嫩了点。”血巫卫嘻嘻笑着,语气充满揶揄和调侃。
“阿拉耶识,你骑马先走。前方不远就是杨征接应我们的地方,”慈心朝阿拉耶识大吼。
马上的阿拉耶识心中矛盾,不知道是否该离开。留下,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忙还拖后腿,可是丢下慈心一人,她又放不下心。正在犹豫,慈心急道:“快走,不要管我!我不会有事,别辜负了石闵的苦心!”一提到石闵,阿拉耶识立刻清醒,慌忙打马就跑。原本立在旁边的另一个老年血巫卫同时动作,化作黑影飞扑阿拉耶识。慈心早防着他这一手,狂挽剑花,排山倒海般向黑影袭去。
老女巫见慈心来势凶猛,也不管他,丢下缠斗的二人,化成灰影迅疾朝阿拉耶识逃走的方向追。阿拉耶识拼命打马,可是灰影速度奇快,令人匪夷所思,明明看着是贴着地面飘荡,可是顷刻功夫就快赶上骑马的阿拉耶识。危机时分,前方暮色里出现了一大片黑衣人,为首的就是杨征。阿拉耶识大喜过望。杨征见到阿拉耶识亦是十分欢喜,他一挥手身后数十名黑衣人一拥而上,把老女巫围在当中。
阿拉耶识以为自己安全了,忙叫杨征去接应后面的慈心。杨征却摇头道,公子命令保护天巫周全是头等大事,以公子武艺在强敌面前可自保无虞。杨征带来的黑衣人虽然人多势众,但对付以巫术秘法取胜的血巫卫就显得很笨拙,一干人围着灰色影子猛砍一通,却连片衣角都没挨到。
老女巫不料被这么多人缠住,一时半会儿抓不到阿拉耶识,顿时火起,拔出生铁铸的爪篱样的武器朝最近之人点去――铁爪篱倒像是有生命一般,迅疾在那人右侧背部啄出几个血洞,那人惨叫倒地。众人骇然,杨征也暗自心惊:他带来的这帮黑衣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杀敌好手,没谁是贪生怕死的孬种,能令好汉惨叫的伤口肯定不是普通皮肉伤那么简单。杨征神情凝重,命令众人全力拖住血巫卫,自己带一小队人马护送阿拉耶识火速撤离当地。
虽然并不了解慈心与杨征的计划,可目前形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战场上阿拉耶识唯一能帮忙的地方就是服从安排。杨征带着三十人的精锐小队骑马护送阿拉耶识从林间小道撤退。阿拉耶识被众黑衣人护在队伍中间,穿梭于大片的白桦林中,厚厚的衰草枯叶充塞其间,马匹跑起来反不如石子地面快。深秋天色黑得很快,酉时光景已经夜色朦胧,前路看得不甚清楚。阿拉耶识不惯夜间骑马,跟着前方汉国黑衣卫士稍嫌吃力,正在慌张时,却听见林子里扑啦啦一阵异响,整个小队全部勒马察看动静。须臾,一名卫士拎着一只山鹰和一只夜枭来报告:附近林子里死了好些飞鸟,死状奇怪,鸟身没有伤口,尚是暖和的可是全身僵硬张着翅膀收不回去。杨征等人也觉得怪异,阿拉耶识思维最活跃,瞬间想到新闻和纪录片里讲述的动物奇观中,有一种说的就是飞鸟集体死亡,科学家推测是大气、水源、辐射等环境污染,也可能是食物中毒。
阿拉耶识脱口说道:“可能是荒山野岭里有瘴气,也可能是这片的鸟儿喝了不干净的水中毒。”杨征素知天巫之能,遂也点头道:“天巫言之有理,鸟儿吃了有毒的果子时,也是身体僵硬强直的模样。传令下去:不可喝此地的水,路上再不停歇,一口气赶到邬家集。”手下得令而去,杨征转头对阿拉耶识解释,到邬家集后给她换辆马车,众人稍作休息后还要连夜赶路,他们要和慈心公子在灵丘会合。
“我们不能把慈心一个人丢给血巫卫。那两个血巫卫我以前见过,女的叫银月婆,男的是车枯长老,我以前被人掳走时,秦皇就派出他二人寻我,所以我对他们有印象。他们南蛮的巫术很厉害,我怀疑那些飞鸟的死和他们有关,也许他们这一路跟踪监视我时已经在这片地方做了手脚……”阿拉耶识忧心忡忡,想要和杨征想个万全的法子。
杨征见她犹豫,心中焦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