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耶识被嬴归尘睁眼所露雪亮精光所摄,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不动,连掐拧他下阴的手也忘记收回,张着小嘴,眼泪汪汪。从催眠中惊觉的嬴归尘眼中精光很快熄灭,茫然地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衣衫不整、云鬓散乱的阿拉耶识。
“你哭了?”他此刻的声音黯哑醇和,带着疼惜和迷惘。
阿拉耶识清醒过来,慌不迭地从他身下抽手,动作急猛把嬴归尘疼得闷哼一声,顷刻间他意识到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青黄的脸唰地红到耳根,然而一直抵在阿拉耶识腿间的分身越加昂首奔突,跃然勃动。阿拉耶识拼命将他推到一侧,顺势重重地踹他胸口一脚。嬴归尘侧翻在地后没有动弹。阿拉耶识爬起来又朝他背心踢了一脚,压低声音喝骂他下流无耻。她将衣衫整理后见那人还躺在地上不吭不哈,以为他当缩头乌龟耍赖,还待要再痛下辣手报复,却发现他躺着的姿势古怪,面孔朝地,整个身体卷缩成一团,全身的筋骨皮肉都像在抽搐一般。阿拉耶识站得高高在上,用脚拨弄嬴归尘的脑袋,刚才俊美绝伦的墨眸消失不见,雪白眼球上只剩米粒大小的尖细瞳孔,如同变种生化人那样邪恶恐怖。这样的鬼瞳她曾经见过一次,就在李吉掳走她那晚,他抱着她烤火御寒,那双眸子就是这样。他全身皮肤变红发烫,似乎有烈火在体内燃烧,镬汤煮沸,头部发丝冒着丝丝白雾,额头汗如雨下。纵然阿拉耶识对嬴归尘有天大的怒气也被他此刻的怪病压下去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完全失控,她不明白开头平顺的催眠怎么会变成这样。
“天啊,你的眼睛――”阿拉耶识捂着因极度惊讶而张成o形的嘴,“我去找墨田!”她慌慌忙忙从嬴归尘身上跨过去朝门口跑,才跨了一步便跌个踉跄,广袖被地上的人死死扯住,衣衫从肩头垮到腰间,露出细腻美丽的的蝴蝶骨和羊脂玉的裸背。
“别、别出去……”嬴归尘艰难地开口请求,鬼瞳的厉芒扫在阿拉耶识身上,“求你,别让人知道。”
衣服再次被扒,使得阿拉耶识的脑子有片刻短路,终于在鬼瞳的锁定下想明白了一点,自己披头撒发、泪痕满面的模样跑出去找人求助,再加上同样衣衫不整,墨发凌乱的嬴归尘,他们两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暧昧干系。
“怎么办……”她喃喃念叨,干瞪着眼双手抱在自己胸前,嬴归尘浑身冒汗,她却冷得透心凉。
“帮帮我……”嬴归尘翻着米粒鬼瞳,皮肤从红色转紫色,全身皮肉和筋骨发出轻微的脆响,人已经抽紧成一个大磨盘。他求助的声音已经细如蚊蚋。
“我不会!我不会!”阿拉耶识哆嗦着嚷嚷,她已被嬴归尘的样子吓得六神无主。
“对我施术……刚才那样……”嬴归尘勉强说得这一句后,用双手死死扣住自己脑袋,表情极度痛苦,紫胀的面皮完全扭曲,双侧太阳穴鼓突,米粒鬼瞳向上翻,几乎快看不见了。
“施术?”阿拉耶识跪在嬴归尘身旁,急得满头大汗。嬴归尘是想回到最初催眠的平静状态,用完全的放松和宁静来抵抗怪病。催眠的核心是放松肌肉和神经,嬴归尘的怪病抽搐得比当年棘奴还要厉害数倍,这要怎么放松?嬴归尘喉咙发出痛苦呻吟已经不似人声,头面部的皮肤紫胀得发亮,真皮层下似乎有异物蠕动的迹象,是超出阿拉耶识认知的疾病。她颤抖着双手去抚摸他的脸,试图感受头皮下蠕动的是什么――是种说不出的麻痒、刺痛和啃噬的感觉。正当她心胆俱寒的时候,嬴归尘突然将她拽倒在自己身上,力气大如野兽,她入羊入虎口般被他衔进血肉身躯做成的禁锢囚牢――他磨盘样蜷缩身体的磨心位置,火烫坚实的怀抱。
“抱着我――求你……”他的牙齿咯咯错响。
她犹豫片刻,把心一横,拦腰将他抱住,一双柔荑在他削瘦的背脊上来回揉动安抚:“别紧张,放松、放松……”
得了她的准许和配合,嬴归尘将她抱得更紧,强直的脖颈与她优美的玉颈相交,将口鼻埋进她后脑的青丝秀发,艰难地喘息,热烘烘的气流喷得她发痒发慌。
“控制好呼吸。深深地吸气,慢慢地吐气。别急,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做……吸气……吐气……”她示范做了几次后,嬴归尘终于有了响应,随着她一起呼吸。
她继续温柔地轻抚他后背,以温和的嗓音告诉他:“保持你的呼吸,我来帮你做放松。等一会儿,我会一处一处地念出你身体的每个部位,我念到哪个部位,你就放松那个部位的皮肤。”
嬴归尘用继续呼吸来回应她的提议,于是她开始念道:“我们先从头部做起。放松你的额头……”她把手从他后背移到额头上,轻揉他的眉心和脑门,然后是眉毛、眼睛、鼻子、耳朵、脸颊、嘴唇、下巴、头皮、毛发。整个过程中,阿拉耶识就像催眠放松的初学者那样,一丝不苟地逐步进行,母系催眠语配合手势,从头部往下直到脚板,只要她的手能摸得到的地方都逐一帮他触摸放松。嬴归尘原本蜷缩成大磨盘的身躯也一点点地松弛,变成一张弯弓。
想不到这样放松也行,阿拉耶识只觉得啼笑皆非。她做心理治疗师这么几年,从未帮人用按摩碰触的方法放松肌肉,只用语言就足够了。这次做了十二万分的功夫,除了逐渐绵软下来的他的分身,他全身上下都被阿拉耶识摸遍。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举,只要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