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阿玛要回宫住一段儿,你一个人在园子里要好好照顾自己,没事就别出去乱晃了大宋高手在都市。”康熙转而说道。
素皑抬头看向他,暗地转过不少心思。现在太子党处境微妙,大阿哥那边也没闲着,几天前康熙似乎还嫌局势不够乱一样,突如其来地册封了大阿哥为直郡王,使他成为了众兄弟中最先封王的。素皑不知道康熙在操控着什么,酝酿着什么,但似乎他对两党多年来的争斗也有些厌倦了。特别是新政出台,两党不但没为新政出半分力气,反而平添了不少阻力,更在康熙心里多加了一些厌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阿哥此次封王不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事,胤禩心里更如明镜儿似的。那一世他也遭到过如出一辙的待遇,只不过那时封他为廉亲王的是胤禛。但是大阿哥方面已经是骑虎难下,他两脚踏进争斗的漩涡多年,如今即便知道这个“郡王”来得不妥,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如今只盼着这次太子能把差事办砸,彻底触怒康熙,那或许自己能逃过一劫疯狂金属。
“嗯,我知道。”素皑点头,如今局势不明,阿玛肯定希望她能待在最安全的地方,“阿玛在宫里……也要当心。”
素皑随意说道,却惹得康熙多看了她两眼,她耸耸肩,不甚在意的样子。
逼宫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康熙走了两天,宫里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却是三阿哥胤祉遭了训斥,被罚跪在乾清宫外。之后便是太子求情未果,与三阿哥同跪的事情。
素皑听得叹气,暗叹幸亏胤禩现在赋闲在家,用不着沾上这些事。而胤禛更厉害,几日前因为摊丁入亩之事在山东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连大户人家买凶杀人这样的事都闹出来了。他“不得不”自请前往山东接管此政的实施。康熙见这事闹得大,便允了。于是胤禛单枪匹马去山东了。素皑差点没叫住他让他把她也捎上,后来是因为担心京城这边局势变幻才没走的。
这日晚饭后,素皑准备带着小哈满园子溜溜,小哈自那天自个儿找回来后,便知道犯错误了。这几天都乖得很,大概是怕素皑真的不要它了。
刚走出清溪书屋,便见着前面折柳低头匆匆走了过来,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但看样子却恐慌得紧。
“折柳!”素皑不得不叫住她。
“啊!”折柳抬头,看见素皑疑惑地瞧着自己,立马行礼道:“公主,吉祥!”
“你怎么了?”素皑往她身后找了找,“刚从外面回来?晚饭时就没看见你了。”
折柳抬起头,眉峰颇有些凌厉,眼睛深处弥漫着惊慌,神色却有些纠结,像是有什么不能拿捏的事。
素皑看看周围,再瞧瞧折柳,神情变得冷凝,悄声道:“进来说。”
“是。”
原来,今日下午折柳的失踪并非她有事,而是被人扣住了。扣住她的人自称是直郡王府上管家。当然,也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大阿哥府上的人并未为难折柳,也没有要求她做什么,更没有直接套取什么情报,只是闲话家常而已,却就是不让她提前离开。
“看来,大阿哥是知道你与太子的事了,不然他不会在这档口来找你。”素皑指尖叩着桌面,缓缓道。
折柳立于堂下,面上隐有死灰。
素皑冷哼一声,大阿哥啊大阿哥,你还真是小看我了!
大阿哥知道折柳和太子的事,且并不讳于请折柳去单独相谈,定是料定了折柳不会与她交心,既然她不知道就无从管起。即便是折柳与她主仆二人已经能够交心,大阿哥也笃定她不会去淌太子的这趟浑水,所以一定会宁可牺牲折柳,也会选择在畅春园内明哲保身。
这只能说大阿哥不了解她也不了解折柳!素皑冷冷一笑,大阿哥啊,且不说我,若折柳是你想的那般寻常女子,那恐怕你现在都得称她一声小二弟妹了!
素皑还没思索出办法,折柳却“噗通”一声跪下了。
“公主,奴婢知道大阿哥已经盯上奴婢了……”折柳的声音里有了一股坚毅与决绝,“但是公主放心,奴婢会有办法的,定不让公主和皇上为难。”
素皑看着她挺直的背脊,有些无奈道:“办法?你有什么办法?自裁?”说着见折柳身子一抖,便知自己猜中了。
“你自裁,那是在侮辱我!我若是连你都护不了还有何面目活着!我看该自裁的是我吧!哎,你别担心了,你让我想想,会有办法的。”
折柳却坚定地摇摇头,道:“公主,就算您能护得住奴婢,也护不住奴婢的家族亲朋。大阿哥想要威胁奴婢,根本不用奴婢本人,他即便只是废了奴婢家中幼弟,奴婢也不得不就范。”
“就范?”素皑听得好笑,“出卖太子?我想想啊,大阿哥会让你做什么呢?散播谣言败坏太子名声,这是肯定要的。然后从你口中套出太子党不为人知的事?这个也可以有。最后,用你来要挟太子?他是这么纯情的人?额,或许吧!”
“折柳啊,你对太子还有情。”素皑轻飘飘甩出一句。
出乎意料地,折柳并没有反驳,她垂下眼睛,也看不清表情。素皑知道,她一定很难过。
“你宁可自裁也要保护他,折柳,你老实告诉我,此生是不是除了他,你再也无任何幸福可言了?”素皑起身走过来,轻声问道。
折柳依然不答话,垂着头,有低低的啜泣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