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放在客厅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苏御安以为是苏御信的来电,急忙跑过去接听,也没看上面显示的号码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结果,对方是他的同学,周远。

周远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明显刚刚哭过。苏御安紧着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周远在电话那边哽咽了两声,说:“御安,我爸没了。”

一时间,苏御安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周远,只能说:“节哀顺变。老爷子是,是喜丧?”

“不是。车祸走的,就今天下午的事。”

“你在哪呢?医院还是家里?”

周远说还在医院,正联系殡仪馆的人把尸体运走。他这时候就想找人说说话,要不心里憋闷。他想让苏御安明早去学校给请一周的假期,苏御安赶忙答应下来,跟着又劝了几句。最后说:“什么时候出殡?”

“后天。”

“后天我去送送你家老爷子。”

周远没有谢绝苏御安的好意,事实上,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朋友。虽然苏御安跟周远并不是特别要好,但就苏御安那个冷淡的性子来说,跟周远的关系算是最好的了。周远这个电话彻底搅的苏御安没了睡意,干脆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等苏御信。

冬天日出时间比较晚,苏御信回来的时候天都擦亮儿了。这一夜他跑了不少地方,又困又累又饿,想着赶紧回家说不定还能抱着哥哥小睡一会。晃晃悠悠地走进小区,距离楼门口还有两百米的距离,忽然觉得有人影一闪而过,那架势,绝对是在躲避他。苏御信站定脚步朝前看着。因为天色虽没大亮,小区保安起的却早,已经把路灯关了。放眼看去,楼门口昏昏暗暗的一片模糊。苏御信也知道他们兄弟俩不是什么寻常人,时不时的有人盯着也不奇怪。看对方的身形并不快,估计是警察。苏御信没放在心上,打着哈欠继续往前走。

“苏御信”

苏御信几乎在声音还没有消失的时候就猛地回身!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一声呼唤绝对不会出自寻常之口。那种空洞的,毫无感情的口气和声音,妈的,要是个活人他把自己脑袋扭下来当球踢!

苏御信缓缓朝着前面绿化带走过去,他算了算时间,这时候是破晓之时,搁着农村那边鸡都叫了好几茬儿了,这时候那些魑魅魍魉最是惧怕的,不该跑出来在一个法师面前晃晃悠悠。苏御信走进了绿化带,脚下的草坪被晨露打湿,踩了一脚的湿滑。纯净的空气里丝毫感觉不到什么异常,好像方才那一声是他的幻听。苏御信觉得自己还挺年轻,不至于有幻听的衰老现象。他抽出口袋里的一张符篆,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才燃了符篆。符篆在他手里很快烧成了灰烬,飘飘忽忽的落在脚下。苏御信咂咂嘴,扬声道:“该哪去哪去,少他妈的在我面前乱得瑟。下次再来就没这么便宜了。”

说完,他照旧打着哈欠往楼门口走,心里想的都是被窝里的哥哥那诱人的小模样儿校园全能高手。

勤奋的苏御安没给弟弟留钻进被窝黏糊的好机会,人家早就开始准备早餐,一副等你回来我就上学的架势。苏御信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看到早餐还是挺乐呵的。拉着哥哥一起吃,看到那对熊猫眼的时候,也没埋怨他。只说到找黄天翔的事一点收获没有。等会睡一觉,他再跑趟医院看看。苏御安也说,这几天累点就累点,毕竟黄天翔的事要紧,警察那边根本指不上,他们不坑黄天翔就不错了。

苏御安跑去上学,苏御信在家里补眠。翻来覆去的也是睡不着,干脆找到重案组副组长的电话,跟他打听黄天翔到底出什么事了。

接到电话的副组长眉头皱的那个紧,这时候他也在外面。为了寻找自己的组长,他一早就来到公司门口堵人,看到目标那时候刚巧苏御信的电话打了进来。副组长没接,顾不上。急急忙忙跑到那辆车前,等着里面的人下来。

“早上好,杜总。”副组长似笑非笑地打着招呼,“能不能耽误您一点时间?”

一向最早上班的杜英辉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副组长,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笑了,“你还没死心?”

“我不过就是想问你点事,不至于三敛其口吧?”副组长连续好几天没休息,这会头晕眼花的。他揉着脑袋,说,“最后一个见过我们组长的人是杜总,我不找你找谁?组长失踪了,生死未卜,麻烦杜总跟我说说,我们组长找你到底什么事?”

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了空中,一片金色洒下来给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男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儿。杜英辉有着一张足够令人屏息的脸,性感、英俊,浑身发散着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势。副组长早就承认他有点惧怕杜英辉,这个商人绝对不简单,他甚至怀疑这人根本不是普通的商人。真搞不懂黄组长,每次跟杜英辉接触的时候居然能保持一颗平常心,有说有笑有算计的。这种人算计起来容易吗?看看,把自己算计进去了吧。黄组长的失踪九成九跟杜英辉有关系!

“黄公子失踪了?”杜英辉懒懒地开口。

副组长点点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说:“跟你见过面当天下午就没了消息,一直到现在,他已经失踪十一天。”

杜英辉搭了一眼面前这个畏首畏尾的小警察,对方的眼睛总在刻意地回避他的注视,不像黄天翔那样有胆量盯着他的眼睛看,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打量、分析和算计,让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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