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云澈平常在几个亲信眼里就是个性子阴晴不定,心情好时还勉强能露出点温和的微笑,心情不好时索性阴沉着脸,但那双眼睛永远是阴霾冰冷,对什么事都淡淡的漠不关心的样子。可这几天不对了,那人就像熬过了十年寒冬终于傲然怒放的牡丹花,连冰冰凉凉的眼睛里都带着浓烈的笑意,任谁见了都想起那句话:

同心千载痴情盼,守得云开见月明。

云澈是真有些得意忘形,每天去医院都捧着一大束红玫瑰,毫不避讳旁人的目光,只沉浸在自己几十年来得见天日的喜悦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脸上从未有过这般容光焕发,每日替换花。

他一个词曲全能的音乐家,哼出来的调子自然音准韵美,无可挑剔。

他对叶慎荣说:“我这两天p爆发了,两个晚上就写出十来首曲子,等我们从美国回来,我亲自担当监制,给你录制一张大碟。你挑自己喜欢的曲子,录好了我再好好给你的专辑发行做宣传,争取一举拿下首周销量榜冠军!你放心,不用担心自己的实力问题,我的作品加上你的嗓音,以后必然会成为经典。”

他捧着叶慎荣的双手,说话的时候,笑得特别痴。

叶慎荣本来想跟他好好商量下见父母的事,看到他眼底热烈的情意和满溢的幸福,实在不舍得破坏,就什么也没说,只淡淡地微笑。

很快,一个半月过去了,去美国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叶慎荣出院后,想来想去,最终也没有给父母买什么礼物,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缺,吃的穿的用的玩赏的,就是叶母突然想吃城隍庙的小笼包子,也能用自家的私人飞机空运过去,保证上桌时还是热乎乎的。

要说缺,也就是缺个儿媳妇。

叶慎荣三十多岁了,没带过一个女人回家,他父母其实早察觉有点不对劲,但没说破就只当儿子只是玩玩。他们家族势力庞大树敌众多,想要他们命的人好几十双手都数不过来,两个儿子平常出门都被家里勒令要24小时有保镖跟随,叶慎荣是继承人,压力自然就更大了,他需要发泄,他因为心理负担过重而有些不正常的爱好,他的父母都可以理解他,但真的出柜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叶父把儿子从牢里弄出来后,请了精神病专家和心理医师给儿子治病,叶慎荣只在精神病院呆了一个月,后来几年都是在家里关着。

他慢慢康复以后,叶父安德韦恩就要他尽快成婚,还给他挑了几个有素养有身价的美人做候选。美国人家的孩子都是放养的,在这之前,安德韦恩和妻子绫芳在叶慎荣满十八周岁以后,就不管他在外边干什么了,直到安德韦恩的疑心越来越重,和妻子商量之后,才有了逼儿子结婚这个想法,他们就想图个安心。

哪知叶慎荣断然拒绝,说自己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安德韦恩就觉得这儿子太没出息了,就因为迷上了一个男人,在外面无法无天做了那么多蠢事不说,还要断送自己一生的前程,他们养育这孩子长大,对他寄予厚望,现在全要落空了!

安德韦恩让叶慎荣跪在大厅台阶上,对着耶稣像朗读《圣经》,他觉得儿子着了魔,只有上帝能救赎他。

叶慎荣跪了三天三夜,什么也没吃,滴水未沾,只是凭着毅力撑了下来,安德韦恩看着觉得这儿子太傲太倔,心里面已经没有了忌惮的东西,连上帝都救不了他。一个人要没有一样害怕的东西,那就真的会变成魔鬼,无药可救。

他越想越怕,越怕就越着急着逼儿子改。

叶慎荣说自己喜欢男人这毛病改不过来,安德韦恩气得拿手杖抽他,跟他说起祖先的劣迹和悲惨下场。叶慎荣脱水昏了过去,醒过来对父亲说,就是打死他他也改不过来,安德韦恩这下是彻底凉透了心,心一横,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把他赶出家门。

叶慎荣回想起这些事,又想起叶欧文说,父亲现在每日都要在耶稣像前祈祷他能悔改。

他手心出了些汗,云澈和他十指相握,掌心贴着掌心,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安,转头说:“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竭力说服你父母接受我。”

叶慎荣嘴唇抿紧了,一言不发。

加长林肯车内,叶欧文坐在他们对面,忧,也沉默不语。

叶慎荣先前叫弟弟过来,就是委派弟弟去父母那边探一探口风。结果父亲不但肯见他,而且还要他把人带回家看一看。

叶慎荣知道父亲这时候一定已经把云澈的家世背景履历交际圈都查了一遍,问题是查到什么程度?会不会连那些黑历史也一起翻了出来?

如果连那些都查过了,那么父亲还表示要见一见这个人,这代表着什么?父亲对云澈是什么态度?叶慎荣虽然自己也老谋深算,但对父亲却永远也看不透,猜不到那男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车子经过盘绕的山道,终于开进了丹泽尔家庄园,十几分钟后,停在了童话色彩浓郁的白色城堡前,周围是茂密而高大的青松。着正装的管家激动地迎上来:“乔恩少爷,您终于回家了!太好了!”

叶慎荣一年半前离开家门的时候,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回来了,现在再见到高大强壮的阿曼管家热泪盈眶地用力拥抱他,仔仔细细打量他,一下子他竟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地湿了眼眶,哑着声音问:“母亲在家吗?”

“在!夫人知道您今天回来,和凯瑟伯爵夫人的下午茶会都取消了,就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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