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语无伦次的胡话以及乱挥着的胳膊无不昭示着她此刻还陷在刚刚那一场大战里,嘶,那只狼知道让女子陷入噩梦里不是好的预兆,它龇着牙,晃动着身体,试图叫醒女子,可是,半晌后,女子依旧没有丝毫转醒迹象。
狼的嘶叫声没吵醒离歌,却让离歌脚旁的的精灵貂浑身一个激灵,它立即跳了起来,圆圆的小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看,待确定没有危险生物的靠近时,精灵貂这才看向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狼,精灵貂挥着小爪子吱吱叫,意思是没事你干嘛叫我起来?
瞥了一眼精灵貂那没好气的样子,那只狼破天荒地没有计较,现在它整个心都在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区区一个小畜生又怎么能让自己费心绪。
顺着狼的目光,精灵貂这才看清离歌的不适,它一个飞跃,下一刻已经站到离歌身上,伸出小爪子试了试离歌的额头,过烫的温度让它倏地缩回了爪子,精灵貂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主人不妙的情况,它拍了拍离歌的脸。
离歌没有动作。
它又舔了舔离歌的耳朵,自己主人依旧没有清醒。
就在此时,静谧的森林深处一声怪异的声音响起,那只狼从来没觉得这声音像现在这么美妙,在这丛林几日,它已经知道这种叫声与普通农家公鸡叫声有异曲同工之妙,每当朝阳跃出山顶那一刻,这叫声便会如约而至。
之前的自己痛恨太阳下落或是升起的那一刻,但此刻的它却万分庆幸天终于亮了。
嗷……嗷……
长啸声同时响起。
绿眸中闪现疼痛,全身的骨头像是被铁锤砸碎一般,又像是一把钝刀割着自己的肉,它痛的甚至连灵魂也在颤抖,体内咯吱咯吱骨骼生长的声音就在耳边,嘶吼声也越来越惨烈,不是不能忍,是无论如何努力也忍不住。
那只狼身体被白光包围,獠牙慢慢缩小,脸也慢慢变化成那张精灵貂熟悉的脸,幽绿的眼眸慢慢转淡,却没有转变成那人本来应有的颜色,狼嚎声渐渐消失,转变成沉重的呼吸声,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原本躺在地上的狼已经变成昨日才相识的男子,满脸的冷汗诉说着刚刚惊心动魄的疼痛,男子微闭的眼睛慢慢睁开,坐起身,看着已经惊呆了的精灵貂,以及……睁大美目的女子。
翎墨微微迷蒙的眼睛倏然冷冰,他看向女子跟精灵貂,暴戾气息一瞬间突显,若是害怕自己,那么杀了这一人一貂又何妨?即使现在自己对这女子稍微有些兴趣,若她跟一般的闺中小姐一样的思绪,那么自己就斩断自己对她的那一丝兴趣。
“你…你…怎么会……?”离歌脸上的红晕悄然褪尽,只剩下怆然的苍白,她抖着苍白的唇瓣说道:“一定很痛吧?”
翎墨暴戾的眼神在她下一句话说完砰的一下破碎,慢慢转为诧异,原以为她会被吓得大惊失色,或是苦苦求饶,翎墨万万没想过女子竟然是满含疼惜的眼神看着自己,不是可怜,不是同情,是一种自己从未在他人身上看到过的怜惜。
翎墨生平第一次如此失态,他呆呆地问:“你看到刚才的一切了?”
仿佛是不经意的问,又仿佛是不在意女子的回答,但砰砰的心跳声告诉翎墨自己其实他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冷然。
离歌点头,哽咽道:“看到了,你现在还好吧?”
前世这种惊悚的事情电视剧里经常放,离歌以为这些只不过是人类的臆想,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事情,但看着因刚变身而虚弱无力的男子,离歌第一次觉得原来那句‘是一切源于生活’是真的。
那种痛苦是自己不能想象的,离歌想着爬了起来,蹒跚地走到翎墨跟前,怪不得自己刚见这只狼的第一眼就觉得心疼,却没想到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因为变身,原本已经止住的伤口又一次裂开,翎墨浑身的伤口都往外渗血,尤其是左腿关节处,就是断了的那只,原来绑腿用的木棍显得可笑,断裂处红肿一片。
离歌头越发的晕眩了,她使劲眨眼,试图保持清醒,走到不能站立的翎墨跟前,蹲下身,摸索了半天才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恶化,你等等,我再去多找些草药给你覆敷上,不然你这腿会有后遗症的。”
说完,就想站起身来。
忽然,眼前一黑,离歌再也撑不住,颓然往下倒去,翎墨一凛,双手一撑,接住倒下来的离歌。
滚烫的温度通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翎墨手上,糟糕,他竟然忘了女子已经生病,翎墨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着急:“醒醒。”
略冷的手拍了拍离歌的脸。
“呃……”离歌幽幽转醒,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俊朗的脸,一时愣怔,呆呆地看着。
“如何?”翎墨简声问道。
“嗯,头疼。”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离歌低喃道。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躺在别人怀中,她只觉得此刻像是在梦中,与自己说话的是天上的仙人,所以此刻的她才没了平时的紧张之感,小声地抱怨着。
听完离歌孩子气的话,翎墨一阵失笑,他摸了摸离歌的脑袋,找准穴位,轻轻按摩,虽然自己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但对于从小就极聪慧的他来说,一切皆是如此简单。
翎墨的手法很好,缓解了疼痛的离歌这时候又陷入沉睡,看着呼吸渐渐平缓的女子,翎墨将她放在草地上,冷声嘱咐一旁已经基本石化了的精灵貂道:“看好,若是出一点差错,你